个木头疙瘩也没有去扶她的趋向,反倒抱着臂,以她的角度来看,很是惬意且幸灾乐祸的模样。
“人就该受点教训,不然不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起羽觞写给他的信笺,伏音愤然瞪向他,随后一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拍净衣摆上的灰尘,道:“是是是,侯爷教训的是,灵心是该受点教训,才能辨清人性善恶,才能看清某些人是怎样勾搭无知少女的,以免受其祸害!”
容玦看她的眼眶泛红,额角的呆毛束得极具艺术感,失笑:“究竟是谁惹着你了,一会儿爬树,一会儿又逮着人说这种胡话。”
“侯爷你想多了,我爬树是为了断案,并没有什么人惹我,而且我也没说什么胡话,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哦?断案。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我看到树杈处有东西在闪,估计是犯人遗落下的。”
他在旁侧的草丛里找到了零落在地的块状物价,大约是被枝干刮掉的,它放在手里只有指甲大小,形体圆润,大多是玉石质地,轮廓经由银制品勾勒而出,一侧还牵引出那么点银丝来,而先前伏音看到的闪光应是折射导致。
“这个很像玉簪末尾的坠子。”伏音俯身看向容玦手里的物件,“我好想在哪里见过它。”
容玦转头看向她,她却不曾觉察,仍旧一脸思索相,睫毛茂密而上翘,投射出长长的影翼。
恰逢旁侧的付小林上前,轻咳示意,原来他一直在跟前,不过就是存在感被他俩的“浓情”抹杀了去;伏音微一侧头,刚好撞向容玦的眼眸,后者略显不自在,把目光移向小林;小林见他俩齐齐看向自己,有些尴尬,但马上被惊讶取代地无影无踪。
“伏、付音?”他试探性地喊道。
伏音这才想起脸上面皮撕下的事情,顿时手足无措,恰逢安垣随殷罗下来,脆生生地喊她“姑姑”,又围着她,将她从头到脚看个遍问她“没事吧”,碍于真容揭露,她再度扯起慌,却比不上第一次显得圆润。
她先是干笑了两声,脸颊即刻泛出心虚的红晕:“像吧,那些人都说我长得跟她很像,可我确是灵心啊,”说着又一把抓来在侧的安垣,“看,我的侄儿都长得那么大了;小林,我跟你讲,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人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哪能回回不重样?你现在看我跟伏音公主像,那天你在大街上一望,没准儿就找到‘你自己’了……”一席话说完,把付小林唬地一愣一愣的,他琢磨了半天,看着容玦,问:“她真不是伏音?”
容玦瞥了伏音一眼,见她紧握手心万分忐忑的模样,随即坚定地点点头;知晓一切的安垣和殷罗则在旁偷笑。
小林便真信了,说了句“也是,伏音哪有你这么笨,爬个树都能掉下来”后,就拿走那块玉石坠子细细端详。
安垣瞟了一眼容玦,没好气地把手中信笺甩给他:“喏,你的红颜知己写给你的信,不好意思,恰好那只信鸽在我面前飞了飞去,我就把它打开了,顺便一提,我姑就是因为这个,才非要爬什么树,才差点摔下去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也随小林殷罗,跑到不知什么地方了。
伏音因容玦方才证言,以为他当真不知自己的身份,忙解释道:“侯爷你可千万别误会,刚才我只是看他把我认成了他姑姑,想着他没有个亲人怪可怜的,就顺势当了他一次姑姑而已。”等了好久都见他回应,她斟酌些许,试探般开口:“那……我也进去了?”
可,就当她刚迈出一步时,那厮却突然发声:“你有想过以后吗?”
“啊?”
“你弃掉了过去,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另一个人。”他顿了顿,神色冷淡,“我是说安垣,他会一直把你当成他的姑姑,而这样,注定会给你带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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