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意思,暗自窃喜,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俯下身来点了下他的鼻尖,问:“像这样?”
“嗯,”容玦淡淡道,“人家小姑娘做起来俏皮可爱,你嘛,还是欠了些火候,以后莫要这样。”末了,又小声补了一句,“偶尔这般对我,我倒是可以忍受。”
伏音忍不住笑出声道:“是是是,侯爷您老人家能忍得了的东西多了去,唯独忍不了我对别人的关切比待你多上一点,”说着使劲点了点他的额头,“我看你是泡在醋罐里长大的吧,连你大侄子的醋都吃,真没出息;子夜,喜欢我戳弄你就直说,别一天到晚藏着掖着,跟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似的。”
容玦小声补道:“我不说,你还真就猜不出来,”他仰头冲她一笑,笑容竟有些苦涩,“还好,你回来了。”
后来,他花了很长时间里去追忆过去,去找寻他爱上伏音的原因,直到有一天,他想明白了,也许自他多年前捡到那双凤头鞋的那天、自他缘着车辙行走时无意识间往上一瞥的那刻就注定了——世上果真存在这么一个人,令他乍见欢喜、再见难忘。
他喜欢伏音,想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和她安稳地度过这一世。
这个念头自它产生在心底的一隅起,便不断滋长、膨胀,乃至充斥了他整个灵魂,他有时候会想,没了伏音他会不会变成行尸走肉,整日在那座幻璃城里醉生梦死,去报复去争权夺利,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把伏音完好如初地送回来,令他得偿所愿,不必去理会那些似是而非的冗事。
那夜同白昼一样,都是那样宁静,小林跟殷罗在房内喜迎洞房花烛,伏音、容玦和安垣送走了客人,坐在院落瞅了一宿的圆月,安垣设想中的“不速之客”未曾到来,当日头携光明一跃而出,朔方的山峦被染成绯色,鸡鸣声自远处钻入伏音耳膜时,她便意识到,她跟子夜假期结束了。
付小林携亲眷,带他们到付伯墓前上了香,并递给容玦一个锦囊,说:“这是我在整理阿爹遗物时找到的,我一个,你一个,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并称不到紧要关头切勿打开。”
“什么才算得上‘紧要关头’?”
“这个嘛,”小林笑着挠挠头,“得看你的理解了,反正这个锦囊你收好就对了,我阿爹的话从来都不会错的。”
容玦谢过,跟小林一行人告别,回头却见安垣趴在伏音肩头低语着什么,伏音则俯在安垣身侧时不时配合地展出笑颜,他顿时眉头一紧,大步流星走向伏音,不耐道:“该走了。”
伏音瞧见他的神色便明白了几分,还是摸了摸安垣的脑袋,笑着说:“姑姑在幻璃城等你。”
容玦蹙眉,一把拉过伏音,惹得小林一行人暗自发笑,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头问伏音:“你刚才称自己什么?他又跟你说了什么?”
不等伏音回答,他便听到那个讨人厌的小家伙朝他喊:“姑父,慢走不送!”
“他问我,我是不是他的小姑姑,我答他‘是’,我们家安垣聪明得很,仅靠几句话的交流他便猜出了我的身份,这可比某人强多了。”伏音含笑,说着便揶揄般瞥了一眼他,“所以,某人就别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了,伤脾伤肺,多不好。”
容玦黑着脸,狡辩:“我哪有?!”
“是是是,你说没有便没有。”伏音只道,不等容玦反应,便乐呵呵地登上马车,又撩开车帘,故作讶然,朝容玦伸出手,“咦,侯爷怎么不上来?”
一旁的付小林也跟着附和:“就是,你媳妇叫你呢,快上去!”容玦送他们个大白眼,爬上马车,引得众人连连偷笑。
伏音跟小林一行人挥手作别,眼看着丝箩城门缩成一个影,才转过身来对容玦说:“我总觉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丝箩了。”
容玦瞅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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