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池昼将军,却和自家的义兄私通生下了他,是的,本来他便不该存在。
于是邹氏骂他,野种。
后来,她便以这样的姿态,死在容玦面前。
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地面的某一处沉默不语,直到裴晏的哭声响彻他的耳膜,他抬头,看向殿中那人,他实在好奇那人的现在的表情,想知道事情到今日演变成这一地步是否真正如某人所愿。
而他抬头看到的,依旧是那张默然的脸——毫无怜悯抑或愧疚。
“来人!”那人开口,“传本王口谕……”
裴晏有了反应,眼睛从已故之人游离到说话者身上。
“传本王口谕,即日起废掉裴晏太子之位,把他压至西瓷宫,禁足半年!”
不光裴晏呆住,在场的人都怔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圣上的意图。
可谁都知道,裴晏是裴渊唯一的儿子,废了他,谁会是下一任继位人?裴渊这样,岂不是自掘坟墓,欲把好不容易抢下来的江山拱手让给别人?
裴晏的模样迟钝且麻木,仿佛一块失了牵线的木偶,等他反应过来,又如脱缰的野马,一下子冲到殿前:“你逼死我母后,你废我太子位,你信不信我马上叫你那宝贝儿子死无全尸!!”他早就对容玦心生不满,如今这番更是气红了眼,越发口不择言,“我可看明白了,只有他容子夜才能算是你的儿子,我不过是你牵制他磨炼他的一个工具,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们,让你们都给我母后陪葬!!”
“住口!”裴渊斥道,“来人,把这逆子跟这尸首一并拖走!大呼小叫,加害同僚,目无尊长,口无遮拦,妄为太子!”
裴晏在众目睽睽下,被一干侍从拖走,口中还发疯般时而喊“母后”时而喊着“容子夜”;而容玦却未曾看他一眼,只静静站在原地,任凭凉风穿堂而过。
他知道一词名曰“捧杀”。
正所谓把一个人捧到最高端,然后重重推下去。
难道这也算对裴晏的磨炼?
不,这说不通,这样做除了能加剧裴晏对他的恨意之外,明明毫无意义可言。
大殿的门再度掩上,这次殿中连零星的光都不剩,容玦听他那所谓的父亲开口道:“阿玦,轮到你了。”裴渊轻抿了一口茶水,“连城侯夫人,也就是你的妻子,是前朝伏音公主,也就是遗落在外的灵果之一,对吧?”
那一刻,容玦心中绷紧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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