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不吃嘛。”
“我何时说过我不吃?”容玦挑眉,“还有,以后再叫我听到你们聊不该聊的东西,就马上把你们送到刑部,个个拔了舌头去。尤其是你,胡六!”
胡六,即是适才接过篮子、称伏音合他胃口的那位,也是在伏音乔装成灵心时赠她狐裘的那位。
胡六纳罕:为何尤其是我?
容玦合上帘打开篮子,见其中有各式各样白白糯糯的云糕,还有用瓷壶装着的小米粥,他小心翼翼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云糕,竟有些舍不得吃下去。
他摇头自叹,把它塞入口中。
这两天她厨艺精进不少,云糕甜甜糯糯,米粥咸淡可口,味道甚佳。
只可惜,这应是他最后一次尝到她做的东西了。
*
伏音黄昏后拎着大包裹小行李入住东厢房,铺好被褥,准备给他个惊喜。
她本意并非如此,特别是在午间见过他之后,她就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即子夜在故意冷落她,且毫无征兆、毫无理由。安伯就此事对她加以疏导,称侯爷太忙,时常考虑不周、心不在焉也实属正常,怀素亦在旁附和,叫她按原计划行事,说顺便也可检验下侯爷真正的心意。
她本是不屑的,想像旧时所看话本中的主人翁那样做到“你若无情我便休”,可等她到了东厢房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猜想他回来看到进屋见到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惊讶,是开心,是生气,还是其他?
后来她想,他大概是会生气的,毕竟这几天他见到她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毕竟他俩之间的关系早已比不上从前。
她设想过万千可能性,以致于等那幻想话本的主人公真正到来时,她已产生了朦胧的睡意。
怀素叫她梳洗后直接在床上等他,她依言照做,只是在他推门进来后,愈发忐忑了些。
她曾问怀素,万一他半夜把她撵出去了,她该如何;怀素则叹了一口气,说:“这侯爷是真正入了你心坎里。”伏音闻之笑而不语,因怀素说得有理,她无法否认,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得作罢。
是的,她稀罕子夜,稀罕到想要把他奉若至宝、护进心坎。
她裹着薄被缩在靠墙的一侧,又偷偷睁眼去瞧他,见他丝毫没有过来的意图,倒是走到桌边落座,又拿出张纸,提笔不知要写些什么。
透过床前幔帐,她实在瞧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拿笔蘸了墨,手臂却僵持在半空,迟迟不肯落笔,着实古怪得紧。
瞧得久些,忐忑便被困意取代,她裹着那层薄被,慢慢入了梦乡。
梦里有人在捏她的脸,尽管那人下手很轻,她还是因他手上的茧感受到了一些,但她却不感到腻烦,反倒蹭蹭那手心渴望他触得再久些。
后来,她心下就明了,此梦非梦,乃为现实。
而唤醒她的那人便是容玦。
刚睁眼时,她分明看到他眸中似嵌星光,正一眨不眨注视着自己,可再度睁眼时,他却已然避开她,神色冷淡,盯着床榻的一侧沉默不语,让她恍然生出“先前所见皆为错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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