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程景祁似乎说的更起劲了,“还有纹饰,明代构图简朴明朗,层次分明;清代花纹繁复。胎骨:明代多为木胎兼有锡胎,清代还有瓷胎c紫砂胎c以及皮胎,也有少数锡胎。”
薛沛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敢大喘,透过后视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老板的气色,他说的大概有些激动了,整张脸都有些涨红。
“对对对,还有款识:明清漆器的款识,永乐时为针刻填漆款,宣德时改用刀刻填以金屑,万历时刀刻填金在年款加有干支。至清代,仍用刀刻填金,乾隆时除年款外,在盖里或足底还携有器物的题名。”
薛沛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板说这么多话,好像在他的记忆里,老板都是寡言少语保持神秘感的,今天倒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程景祁摸了摸额头,显得十分焦灼,“我说了这么多,你能记住几点?”
薛沛顿时僵直了后背,神色凝重道,“大致清楚了。”
“靠边停车。”
薛沛急忙打转方向盘。
程景祁将一张照片递给他,“看看这是什么年代的?”
薛沛双手接过照片,反反复复的观察了数遍,依旧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摇了摇头,“经验不足,分辨不出。”
“你也跟着我八年了,也算是这一行的老手,你看不出来?”
薛沛惭愧的低下头。
程景祁突然笑了起来。
薛沛心里更是没底,他道:“老板您怎么了?”
“一个普通的鉴宝师傅,肯定是第一眼瞧不出来这是什么朝代什么类型,你也接触这一行几年了,也不算是普通师傅,连你都无法辨识,那个丫头的本事怕是连我都难以判断。”
薛沛不敢多言,只是双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握紧了方向盘。
“如果这样一个人不能为我所用,那往后必定会是我的绊脚石。”程景祁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看的人后背发凉。
薛沛道:“老板的是意思是——”
“有些话不必说破,她能够一眼就瞧出这件漆器出自明宣德,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薛沛面色严肃,“这个丫头如此深藏不露,往后必定会是一个威胁。”
程景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排别墅区,“我给她一周时间,如果她没有回复,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薛沛点头,“我会处理好的,不露一点痕迹。”
“开车吧。”
轿车驶上了泊油路。
夜幕四合,秋风阵阵。
顾一晨闲来无事的趴在窗台上看着书,听着大楼下有喇叭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越野车停靠在很隐蔽的大楼的拐角处,正巧被一棵黄果树遮挡了车身。
顾一晨合上书籍,用着窗帘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她透过那层薄薄的纱看见了从车里走出来的身影。
男人穿着满是泥泞的迷彩服,脚上一双军靴也是看不出颜色了,脸上还有些脏兮兮的油彩,他却是并不在意自己的一身邋遢,靠着车头点燃一根烟。
顾一晨皱了皱眉,有些摸不准这个家伙的心思,他偷偷摸摸的跑来自家楼下干什么?
阎晟霖抽完了一根烟,又继续点第二根。
顾一晨心里更是纳闷了,小手用力的攥着窗帘,寻思着要不要装作不经意间从窗前走过,然后碰巧看见了他?
等等,这样做会不会太刻意了?
阎晟霖抽完了第二根烟,这才抬头看向那一扇被打开的窗口。
顾一晨忙不迭的缩回脖子,哭笑不得的用手轻轻的敲了敲脑袋,她在心虚什么?
阎晟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抖了抖身上的灰土,重新坐回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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