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战鼓雷鸣,大军齐发。
此时不过寅时末,卯时初,天才蒙蒙亮,宋军便出了大营。
没办法,六月中旬正是暑热的时候,中午尤甚,军兵莫说作战,便是晒一会也能晒晕了。
所以,只有趁着早晚凉快时分,才适宜用兵。
器械很多,数百架投石机,百余架床弩,江车c冲车c井阑应有尽有。
密密麻麻,好不骇人。
不一刻,宋军到了城外一里处。
两万步卒持盾列阵而待,团团保护着各种攻城器械。
两万马军环绕左右,防备城内出兵冲击。
宋军排兵布阵间,方天定携众将已经上了城楼。
看到城下布置,方天定笑道:“童贯也不是草包嘛,看城下宋兵那模样,还是有两把刷子。”
邵俊道:“前次填壕,童贯之所以蛮干,只是被冲昏了头,现在清醒过来,当然不会继续胡来。
再则,宋军阵中多有智谋之士,并不可小觑。
只要太子镇之以静,我军破之不难。”
这是委婉的劝谏,要方天定不要被前面的胜利冲昏头脑呢。
不得不说,邵俊的确不错。
人长的帅,马屁拍的好,坑蒙拐骗做的来,劝人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方天定颌首,道:“孤清楚,爱卿放心便是。”
称呼正式,说明方天定真的听进去了,邵俊感觉十分振奋。
毕竟,谋士最怕的就是不被重视。
看了一会,宋军已经准备就绪。
负责填壕的,还是厢兵一部。
随行护卫方天定的陈朕鹏咧嘴笑道:“嘿嘿,等会让厢军兄弟们贴着运河跑,看那阉贼不哭。”
声音不都听得到。
邵俊摇头道:“童贯也是打过西夏的,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方天定沉思片刻,道:“还记得润州时,那些守山的步卒么?”
刘子羽道:“太子意思,莫非是说童贯会拿这些宋兵家眷为人质?”
“易地而处,这是唯一的办法。”方天定肯定道。
换做别人,可能还会有所顾忌,毕竟这个名声太坏了。
童贯作为一个太监,名声本来就臭,才不在乎呢。
名声对他半文钱也不如,他只要伺候的赵佶舒爽,权势富贵源源不断。
所以,用军兵家眷做人质,他没有半点压力。
宋军阵中,不断有军兵呼喝道:“都听着,尔等家庭住址,亲属关系都已经登记的清楚。
但凡投贼者,全家皆斩,畏缩怯战者,全家拘来填壕!”
呼喝连绵,城头也听到了。
祝小弟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多亏大哥拉了我一把,不然真是生死两难。”
陈朕鹏乜了他一眼,道:“你个单身汉,一人顶着全家跑,怕个鸟。”
祝小弟挠头说道:“也是哈,我现在在城头上,怕个鸟。”
听了两人的话,众人都笑。
笑毕,縻貹请命,道:“太子,容我领马军出城杀一阵,也好毁了宋贼器具。”
“谨守城池,无需出战。”方天定自然不会同意。
宋军阵型严整,器械众多,数量也有优势,怎么打?
放着城池不用,出去浪战,是怕明军伤亡太少,童贯脸面不好看么?
“报”一传令兵飞奔而至,道:“禀太子,南西北三门外,有宋军正在挖掘壕沟。”
“这是要困死我军,进行强攻了。”方天定道。
“本该如此,不足为虑。”邵俊道。
这才是攻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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