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黄道吉日,宜嫁娶。
扈府内,张灯结彩,喜庆非常。
大小姐要出嫁,还是嫁入皇宫,成为贵妃,岂非祖坟冒青烟了。
特意从前线请假回来的扈成,忙里忙外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疏漏,终于松了口气。
喝了杯茶,扈成走到扈三娘闺房前,叫道:“三娘,可准备妥当了?”
吱呀,扈三娘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啊呦姑奶奶,如何还是一身甲胄呦!”扈成叫苦道。
只见:玉雪肌肤,芙蓉模样,有天然标格。金铠辉煌鳞甲动,银渗红罗抹额。
玉手纤纤,双持宝刀,恁英雄煊赫。眼溜秋波,万种妖娆堪摘。
平常倒也罢了,今天就要出嫁,还是一副征战的模样,如何合适?
“王妈,速速服侍小姐换上嫁衣!”扈成叫道。
“且慢!”扈三娘提起双刀,喝道:“但凭这身装束,若是姓方的不喜,遣我回来便罢。”
“你”扈成指着扈三娘,气的太阳穴砰砰直跳。
“胡闹!”扈成呵斥道:“想你草寇出身,又是寡妇一个,蒙陛下不弃,引入宫中,岂能由着性!”
“闭嘴!”扈三娘锵地拔出双刀,喝道:“恁地啰嗦!”
脑阔疼!
扈成喝道:“来啊,服侍小姐更衣!”
她不愿意,谁能服侍得了?
扈三娘哐地把门踢上,不再理自家兄长。
哎无奈啊,扈成返身坐在院门槛上,长吁短叹不绝。
讲真,要是能打得过,他非得把自家妹子按在地上打一顿不可。
可惜,打不过啊!
简直
哎
眼看迎亲天使就要来了,也不知道换了嫁衣也没,扈成想问,又气的慌,索性不理。
左右方天定不在意这些小节,不会因此见责。
好在皇后娘娘本事高强,自可慢慢教她,扈成如是安慰自己。
房间内,扈三娘把双刀搁在梳妆台上,手托下巴,呼呼地生着闷气。
想她一个叱咤疆场的女英雄,忽然就要变成深宫金丝雀,如何能够甘心?
侍立在旁的两个女奴,乃是购买海外的,什么也不懂。
王妈给倒了杯水,笑道:“小姐,恁地只顾生气?且喝杯水。”
见扈三娘不答,王妈又问道:“小姐,你是和官家处过的,未知其人如何?”
虽然不曾应声,扈三娘的脸色倒是柔和了些。
想方天定打遍天下无敌手,吟的一首好诗,人又帅,又不老,还看过了她的身子。
若这样还不动心,只能说扈三娘是铁石心肠了。
王妈瞧的真切,放下心来,笑道:“官家一首只教人生死相许,不知撩动了多少女儿心,若老身年轻二三十岁,怕也要夜夜梦见官家哩!”
“老货,恁地不要脸!”扈三娘笑骂道。
王妈并不在意,只道:“官家文韬武略,无不出色,相貌又是俊朗,谁家姑娘不爱煞了他?
恨只恨,官家并不滥情,宫中只有皇后并两个贵妃娘娘,小姐去了,不过才四人,可知恨死了多少女儿!”
扈三娘道:“陛下出色,我如何不知,只是进了宫,再不能上阵,岂非我愿?”
“咯咯咯”王妈大笑,道:“小姐却是想差了。
想官家多体贴的人儿,如何拘禁小姐于宫中?
且看皇后,有了身孕尤自厮杀,险些坏了太子,官家亦未见责。
再看庞贵妃,日日厮混校场,演练武艺,官家太后亦未阻拦,应天城中谁人不知?”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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