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父莫若子。
儿子知道,父亲是要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和儿子掏掏心窝子。
深夜了,楚家老少三代六个女人都睡了的时候,大客厅里还坐着楚家仅有的俩男丁。
“爸,您心疼?”楚慕寒和亲爹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
他要快刀斩麻,这样才能解楚家危难。
“哎”
楚桥梁心里的疼惜和怨恨复杂交错。
终究怨恨更大:“爸爸花了上百万!上百万!才把她从从里面捞出来,结果她出来就咬,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咬!”
“哼!”儿子喉咙里冷笑:“还不都是那个女人教的!”
“那是你亲妈。”
一想到梅斜,楚桥梁就一股烦恶泛到喉咙里。
但儿子是梅斜亲生。
该表的态度,他这个当爹的不能少。
“我只有一个亲妈!在楼上睡觉呢。”儿子的姿态更明确,也更干脆。
“那我们也不能把她置于死地?”楚桥梁分明是在征询儿子的意见。
儿子一下子便听出了父亲勉强存在的怜惜之情。
他很聪明:“我知道您下不去手,这事我来处理。”
“你妈她”楚桥梁朝楼上看了一眼,这时候他口中儿子的妈,是洪宝玲。
“爸。”儿子拉了长长的尾音。
“如果把她留着,对我妈来说才是一种煎熬,她活着,我妈这一生都会在无限自责中度过。”儿子是最了解母亲的。
“那不会留下什么麻烦吧?”楚桥梁震惊于自己的心狠。
他只把这种心狠归罪于梅斜那个流浪女。
要不是梅斜一味教孩子用尽各种恶毒的方法报复他。
他不会赶尽杀绝。
一个孩子就这么毁在恶毒斜眼子手中。
要是斜眼子还活着,他要亲手掐死她!
而他自己,心安理得了。
“只要把她前面的罪行一并加上,关押在重刑犯监所内,自然会有更更重的不要命的重刑犯照顾她,她都不用出狱了。有什么好麻烦。”
儿子的语气就跟这件事是刀切豆腐又轻快又光滑似的那么轻便。
楚桥梁点头,眼里没有心痛。
儿子看着父亲,简明扼要的道:“两件事,一,明天找律师把她之前罪案的卷宗调出来,重新给她立案,二我们把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再去谭氏集团,当面向谭总赔罪。”
“慕寒。”楚桥梁震惊的看着儿子。
儿子才二十七,在经商以及管理上的才能,却超过了他这个管理三十年公司的爹。
仿佛天生的一般。
不仅如此,儿子身上还自带一种威严的贵奢气,不知道这像谁。
洪宝玲是平民出身。
他也是由寡母带大,年少时一度穷到看到少妇给孩喂奶吃他都馋的流口水。
还贵奢气?
像斜眼子?楚桥梁厌恶一笑。
他初见斜眼子时,她头发脏的都结成一块饼了,一抖落,身上的虱子就掉一层。
或许儿子的贵奢是天生的吧。
上天在让他楚桥梁经历了天桥卖艺,又不得已委身于斜眼子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往之后,总得给他留下一些宝贝。
就是这般优秀又有担当的儿子。
在楚桥梁眼中,儿子丝毫不比谭韶川差,只是他没有生在谭韶川那样世袭罔替的勋贵家庭而已。
儿子却有他自己的傲骨凛气。
走在公司里,一身笔挺的西装加身,眉目间自带剑锋的气度,以及稳沉处理事务的风格,都极受公司上下一致好评。
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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