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风云变幻,白云苍狗,莫非晚转眼又想到斯人已逝忍不住悲怆怀念又多生感叹,“真的是你,殷长老!说来凑巧,六年之前我本是一幼小儿童,有幸目睹洛阳邙山武林大会,当时便识得殷长老尊容,今日相见只因时间久远,犹豫再三方才认出。不知殷长老怎会在这土蛮大营中惨遭此祸?”
殷化正猛地听他提及往事,稍作回忆,又看向莫非晚,虽年过境迁,当时的儿童已然是翩翩少年,但神情不变,仍能依稀辨认,立即脱口而出:“恩公莫非就是当年独孤仲谋前辈口中的少年英雄c忘年小友?”
见莫非晚欣然点头,殷化正也是喟然一叹,“恩公当年小小年纪纵论生死大义,殷某仍铭记心中,没想到咳咳今日却在此相见。”殷化正念及往事,也是追昔抚今,黯然失色,牵扯到周身伤口,饶是他强行忍痛,也咳嗽起来。
莫非晚一把上前扶住殷化正,轻拍两下后背,见他顺过气来,“殷长老,你先莫要伤心,身体要紧。另外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大明,再细谈不迟。只是殷长老,你们还能骑马长途奔波否?”
“殷某与手下众兄弟九死一生,还有什么能与不能的。只要能脱离此地,万事悉凭恩公吩咐。”殷化正引着的众人,原来都是丐帮弟子,当下众人也是一抱拳,齐声喝到:“悉凭恩公吩咐!”
莫非晚立即安排手下兵丁寻来数十匹骏马,又令人知会赵完,大军即刻启程不得有误。为躲避蒙古诸部,莫非晚下令束马衔枚c昼伏夜出,一路风餐露宿,遥奔辽阳而来。那殷化正与一干丐帮弟兄,真不愧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已是遍体鳞伤,长途跋涉哪能不牵扯伤口,但任凭脓血肆流,愣是无人要求停下休息,更无人喊痛叫苦。军中将士本就崇武敬勇,又素来听说丐帮行侠仗义,一路下来,竟多数与丐帮众人打成一片。一路的颠簸中,莫非晚也断断续续的知晓了将前因后果。
原来邙山武林大会一别之后,殷化正率领丐帮诸位兄弟一路追查帮主白飞俞的下落。因丐帮七十二处分舵遍布大江南北c关内关外,又向来听从殷化正调遣,当即无论那白飞俞先是出没于辟月神教的总坛神龙崖,还是后又现身于北疆荒漠,都有各分舵舵主飞鸽传书报于他。三年前,得到消息后,殷化正一行一路北上直奔边疆,哪知被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白飞俞不但与辟月神教有着莫大的关系,竟然还勾结异族,与土蛮鞑子混在一起。他们寡不敌众,悉数被俘,那白飞俞对他们严刑拷打,要他们控制丐帮上下为蒙古鞑子做事,他们宁死不从,一直惨遭折磨羞辱,直到被莫非晚相救。
“殷长老,那白飞俞要丐帮为蒙古鞑子作甚事情?”莫非晚闻听后大是后怕不已,丐帮分舵遍及大明四海,全帮上下更有百万帮众,若是都被蒙古鞑子控制,悉心运做之下,恐怕大明江山不日易主也并非不可能,这白飞俞真是狼子野心c罪不容诛!
“殷某也并不知晓具体所谓何事,但我丐帮百万帮众,怎能委身于蒙古鞑子,是故每次那奸贼刚刚提及,我便一口回绝,誓死不改。他们对我无可奈何,只得每日折磨羞辱,让我等三年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提及那拘禁之日,殷化正仍是忍不住牙齿咬的邦邦响,可见恼恨于心。
一路无话,不过千里奔袭之时纵马狂奔一日便至大漠汉庭,此次返程绕道而行,距离不可同日而语,一拨军马又昼伏夜出,走走停停,硬是走了五日之后才踏入大明地界。
赵完登时大喜,勒马来到莫非晚身前,“贤侄,咱们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大帅他们怎么样了?”
莫非晚虽然料定此次奇袭汗庭成功,土蛮定会大军回援,但赵完仍是疑虑颇多,当即便明白他的心意,“赵叔叔,眼下我们已无须如此谨慎,你既担心辽阳城境况如何,不妨引一队亲兵先回报信,我自统大军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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