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拾c覃月轻和小灰背着各自的书包,离开异常收容所后一起回家。因为异常收容所的公路几乎很少有车辆通行,妈妈也没有给他们安排送他们回家的车辆,他们得走完这段路才能打到车,走了公路的五分之四,路过木泉市烈士陵园。木泉市烈士陵园离异常收容所很近,安葬了许多因异常事件殉职的警备队员和工作者。
陈拾在烈士陵园的石拱门前肃立良久,决定前去瞻仰这次抛尸森林袭击事件中的牺牲者。
走过陵园前面的停车场,走过“筑墙行动”纪念碑,走上交织在山间的幽径。
青山绿水上,一座座烈士墓墓碑坐北朝南,仿佛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正在仰望远处的群山。烈士陵园中有几道裂开的泉口,泉口流出清澈水流,顺着山势蔓延到山脚,与山底的小河融汇在一起。凉凉的夕阳光萦绕在幽径两旁的松柏之上。
山腰已经插满了墓碑,每块墓碑上的字格式整齐,字体严肃。
陈拾三人一路朝山顶走。
小灰走了一段路后夹起了腿,面露难色,她想要上厕所,看看陈拾的脸。陈拾的脸颊下拉,眉毛的地方有几道浅纹,平时上扬的嘴角变得平缓,一个接一个地看墓碑上的名字,回忆自己是否见过他们。
陈拾偶尔想到那么几个曾经见过的人,脚步就会停下来。
陈拾走走停停让小灰更难受了。
这时,覃月轻对陈拾说:“想上厕所。”
小灰看救星一样看覃月轻。
陈拾:“厕所在停车场,快去吧。”
覃月轻拉着小灰:“一起去?”
小灰急切地点两下头。
覃月轻拉上小灰快步朝山下的停车场走去。
陈拾不等覃月轻和小灰,一个人走走看看。路上,他遇见很多烈士家属。令他映象最深刻的是一个眉间皱纹很深的男生和他的妈妈,男生穿着和陈拾一样的金沙三中校服。陈拾虽然不认识男生,但他觉得男生很眼熟,因为男生的面容很有特点。
男生的妈妈不止地流泪,一字一字地给男生说“要坚强”。比起悲伤,男生的脸上更多的是愧疚和惊讶。
陈拾走到小径的交叉口,呆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松树。
小灰上完厕所,和覃月轻来到陈拾背后时,陈拾站在原地好像在等她们,但他背对覃月轻和小灰,连她们出现在他身后都没有反应。
转过交叉口再往上走,就能看到梧桐家的墓碑。
覃月轻:“喂。”
陈拾抬头:“嗯?”
覃月轻:“不走了?”
“”陈拾踢一下脚,转身走进岔路,“走。”
第一个墓碑上是“烈士之墓陈拾贰”,第二个墓碑是“烈士之墓李陆”。“李陆”的旁边又多了一个“烈士之墓姜壹”。
来到第一个墓碑面前,陈拾没有转身,他放下书包,蹲下身子,头转向墓碑,双手插进校服衣包中,畏缩身体。
小灰看着墓碑一动不动。墓碑很久没有人来看望了,上面还覆着几簇枯掉的松叶。墓碑上的红色字漆也有些模糊了。
“哪门子的烈士啊”陈拾的嗓音哀戚颤抖,声音的尾巴还有幽幽的回响“不算烈士啊”说着说着,陈拾声泪俱下,他的能力开始不受控制,他的衣服硬如钢铁。
覃月轻从后面紧紧抱住陈拾,陈拾的身体花岗石一样坚硬。
陈拾抬头,嚎啕大哭,他的眼泪像一颗颗钻石,掉在地上凝成一块又一块。哭声在松柏林中游荡,越飘越远。
异常收容所,陶雅接到监控室负责人打来的电话。
陈拾能力在烈士陵园失控了,监控室负责人让陶雅考虑要不要派人镇压。陶雅让负责人放心,陈拾的能力失控在她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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