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你的刑房点验,这就另有一套说法了。”
杨旭不解,“怎么着,详细说来听听!”
薛成章望了牢头一眼,“别藏着掖着了,这个你熟,给大人说说吧!”果尚武微微一笑,“这叫一看、二拿、三上报,具体就是刑房去看一下人数是否符合,证词是否完整,下面就是按照咱们,”牢头左手环顾一圈比划一下三人,“咱们的要求打点一下银子,接下来就报上去。”牢头用食指往上戳了戳,“都是这么回事,这还是好的,认真的,很多在牢门口转一圈了事,毕竟那地方晦气,刑房那帮半吊子读书人可是不愿意沾。”
杨旭玩弄着手里的酒杯,笑了笑,“有点意思,打点多少给我个数,我不在告诉老薛也成,银子日后我补给你,好处自然人人有份。”放下酒盅,正色对着牢头果尚武说道:“尽量不要让读书人沾晦气,你说那多晦气呀!”
三人相互而视,哈哈大笑。
每次的衙门坐班,杨旭从不迟到,每天都是按时点卯,处理手头的案情,实际能处理的攒点都已经写好章程了,杨旭就是负责读一读,看一看,然后在后面署上自己的名字,看着杨旭狗爬式的书法,薛成章一脸的灰暗,一个看上去像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写出的字像扶不起的阿斗,杨旭一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嫌弃我的字难看?”
薛成章哪敢真的表现出来,急忙辩解,“怎么会?大人字磅礴浑厚,笔画间有一股不屈的英豪之气。”
杨旭“哈哈”大笑,“老薛你太毒了,损人不带脏字。”薛成章满脸雾水,“大人何出此言?”
“磅礴,指的我写字太大,浑厚,指的上下一般粗,不屈的英豪之气就是说我写字乱七八糟,江湖气息浓,是不是?”
“大人误解了,真的,我哪敢这么造次啊?”
“行了,行了,我自己写的怎么样,我自个还不清楚嘛,没事和你开个玩笑。”杨旭摆摆手,“等中午我就走了,有急事就侯家酒楼找我,不在就往我家里看看。”
“大人又是请谁吃酒呢?”
“还有谁?隔壁那俩位!”杨旭用手指了指北面的吏房,正是县丞和主簿的班房。
“前两天不是请过了吗?还请呀?”薛成章略微惊讶,毕竟侯家酒楼价钱不低呀,普通一顿就是寻常人家一年的收支。
“谁说不是呢,这是准备赖上我了,早上点卯的时候,俩人话里话外的点我,这次剿匪他俩没捞点,心理不知道怎么暗地里恨我呢,这个时间节点上千万别出岔子,这帮人帮忙不行,捣乱可都是行家里手。”
“您说的在理。”看了十几年薛成章可是知道这帮人的德行。
又过了三日,衙役来报今天上官派来的点验人员晌午就到,县衙的一干人要在县城门前等候,毕竟即使是知府的亲近幕僚杨辜也是从六品的官身,虽说是闲职说起来也高了县令一级不是,大伙早早的等在城门前,除了县令李文轩和县丞、主簿和师爷都在凉棚里喝茶,这也是官身的待遇,谁知道那帮子人具体何事会到,大家伙都是年过五旬的人,可耐不得酷日曝晒,杨旭本打算一起,可是看到后面衙役、捕快和乡勇都站在大太阳地里,自己的年龄比里面一大半人都年轻,拉不下脸面去凉棚,只得直愣愣的立在那里,站起了军姿,后面的衙役捕快们可是看直眼了,没见过这种上官,有福不会享,跑来和一帮丘八受苦。而且站的笔直,原想坚持个半个时辰就现原形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还那样,动都不动一下。后面的官差都是东倒西歪的,原本的看笑话变成了由衷的折服。
凉棚里的县丞顾诚左手捏着茶碗右手持扇,指了指太阳底下杨旭笑吟吟的说道:“年轻就是好,咱这把老骨头老腿放过去一刻钟就折了。”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旁边的主簿一眼,“你老李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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