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几乎是公认的,自行落发等于斩断尘缘,出家为僧。
而崔云舟却自己落发了…
苏尧卿一时不知道是气是恼,他简直可以想象出崔族长的样子!
几年前他就在崔族长心知肚明的眼光中坑了他大儿子一把,现在小儿子来自己这儿溜达一圈,回去就自行落发了…
说是这样说,苏尧卿心里却觉得熨贴,幸好崔云舟和他情况并不相同,今日让他将昨日他弄出的药方带回来,很快就能长出新的头发。
他有些无奈:“既如此,我们今天就在青山院待着吧。”两个光头出去实在是太醒目了,他也不耐烦解释,更何况崔云舟虽然对着他各种听话乖巧,但实际上还是一个视他人如无物,性别有些暴虐的人。
崔云舟对自己被人指指点点可能毫无想法,但若是他被人说三道四,这家伙能和那些人打起来。
“啊?不要啊!”崔云舟哀叹一声:“我特意从爹那里顺了一个储物袋,我们出去走走,看上什么,就当小弟孝敬给老大的!”
他手上出现一个做工精细的储物袋,苏尧卿一瞥,哪里还不知道说是“顺”来的,其实不过是崔父给孩子的。
苏尧卿还是摇摇头。
“老大!再过段时间,博陵府人就越来越多了。”他有些可怜又有些谄媚地说:“你肯定也会越来越忙,小弟就像孝敬孝敬你啊!”
他的语气完全就是“呜呼哀哉”,整个的悲叹不已。
苏尧卿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小伙伴对他好,他自然不会一味固执己见,看崔云舟那么渴望出去溜达溜达,也就同意了。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苏尧卿站起身来,绕到屏风后面去,再次出来,身上的法衣已经换了一种样式。
其实修士换衣服都是很快的。不过名门子弟自侍身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然是过得优雅从容,精益求精。
苏尧卿也是名门世家养育出来的最标准的贵公子,这套礼仪和讲究学了个十成十,与沧云界的日子那是过得天壤之别。自然不会让自己在他人面前进行换装行为,这才逃到屏风上改换装束。
“走吧。”再次出来,苏尧卿已经换了一身青色朴素的道服,头上用小术法固定着青峨道冠。还用了个障眼法,让人不注意看不易察觉他那稀少的头发。
和崔云舟一起,他不得不遮一下自己的光头,免得万一受到的注意多一点,这小子就撸起袖子上去打人了。
苏尧卿还是个五尺身的小少年,将法衣换成了小道袍,打眼看去就是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俊秀道童,这幅装扮并不少见,在外也不算醒目。
崔云舟啧啧赞叹:“老大你真好看。”他绕着苏尧卿转了两圈,忽然摇身一变,身上穿着的衣物就变成了一袭僧袍,头上也跟着出现了几个戒疤。
“嘿嘿嘿,一僧一道!”他摸了摸下巴,咕咕囔囔着。
苏尧卿任他施为,也不惊讶,法衣多有随心意变化的功能,再正常不过。
等到苏尧卿和崔云舟相携着往府外而出,一路上的仆人奴婢倒是目不斜视极为有礼,可遇到的同龄人与长辈却都是一脸惊讶。
苏尧卿甚至又遇到了上次问他是不是要遁入空门的长老,长老这次看他的眼光全是谴责。活脱脱是在谴责他将崔家小公子带到弯路上去了的样子…
其实修士哪儿有那么容易被障眼法骗过。不过长老仔细一瞧,崔云舟虽然不是正宗的小和尚,但那头发的确是没有了,想到昨日宴会上这还是个有头发的小少年,今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苏尧卿拉住横眉竖眼的崔云舟,恭敬有礼地问好,然后带着崔云舟走了。
这些时日,博陵苏府都是正门大开,迎接贵客。苏尧卿和崔云舟两人从侧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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