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驻扎淮浦郡,她时常随父亲到北郊大营练兵,体力不支时也是这么勾着父亲的脖子睡觉,将士们都笑她一个女孩子总爱往军营里钻,将来怎么嫁的出去,直到她将一套定军枪耍的虎虎生威,也就没人再敢说她了。
寅时一刻,城门便已经开了,清寻将图塔递还给加帕尔,转而对苏力青说:“谢过先生的照顾,就此别过了。”
临行又补充道:“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先生万事小心。”
苏力青因处境被清寻一语道破,心下一沉。他自幼便被立储,年少时已是功勋卓绝,如今又被授予代政之权,正如日中天,中秋月,与此同时需要面对的却是父皇的多疑猜忌,手足同胞的虎视眈眈,看似风光无比,实则是如履薄冰。
“天地盈虚非人力可抗,不过还是谢过公子提醒了。”
和加帕尔一行人道别后,清寻找到一家离雩晓宫最近的客栈落脚,避开阿木尔派来的眼线,牵着隗乌从客栈后门溜了出去。客栈离雩晓宫不过是一条街的距离,夜深人静时再探一探宫内详情也不迟,此时还是先找点吃的打发一下肚子比较要紧。
清寻绕到城中心的一条小胡同里,不似城中心的繁华景象,这个门口栽了两棵槐树的宅院看起来与城郊乡绅家的宅院没有什么不同,推开门迎面是一方黄杨木的影壁,上面是一副浮雕手法雕刻的卢沟晓月,绕过影壁却别有洞天,两池盛开的水芙蓉占去了院落的近半,池里有两只白鹭慵懒地晒着暖儿,一白衣广袖男子将袖子卷至肩膀,长若流水的发丝只用一条白巾束着,伸手用力地够着水里的荷叶,若不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缘故,清寻也要沉浸于他这份难得的悠然自若里了。
“乐安先生好兴致呀。”
“忙中偷闲,闹中取静罢了。”乐安听到清寻的声音,头也不抬,攀到一支离他最近的荷叶,小心翼翼地剪了下来。
清寻将隗乌的缰绳交给迎出来的红玉,看着两年不见,个头快赶上自己高的红玉赞道:“我们红玉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师兄好福气呀。”
“啧,又开始浑说。”乐安嗔怪道。
听闻清寻要来的红玉已经盼了一晚上了,听到人声便迎了出来,听了清寻的话,脸色和身上妃色的衣服一样红扑扑的,也不和她亲热,负气地牵着隗乌退下去了。
“传说乐安先生正在方丘闭关修行呢,怎么有闲情逸致到这儿侍弄花草来了。”清寻看着这清新雅致的院子,也就乐安有这闲工夫摆弄了。
“我在这儿等你呀。”
“等我做什么?”
“临终告别呀。”
“师兄,你难道已经修炼得道,要飞升了不成?”清寻闻言欣喜道,她和乐安是师兄弟里最不求进取的,好在乐安胜在资质过人,虽常常被师父师尊责备不够勤勉,修行成果还是有目共睹的,目前已是师父褚飞翮出真人这一脉里公认的接班人了。
乐安翻了她一眼:“咱们俩几斤几两重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师父还没飞升呢我怎么飞呀?”
“那你说什么临终告别呀。”清寻不免有些失望。
“你要只身跑去元雪,我不得做好见你最后一面的准备呀。”
“你怎么拐着弯地咒我呢?”清寻立马做好要听乐安唠叨一刻钟的心理建设。
“怎么能是我咒你呢,你此次北上元雪,且不说路途遥远,那渡业草可是长在渡业山的山巅,渡业山的雪瘴进去的人我就没见到活着出来的。”乐安停下手上的动作,语重心长地对清寻说:”为兄还是要劝你一句,清煜的病是先天不足,生老病死皆有定数,不可强行逆改。唐门的那个毒丫头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方子,她说要渡业草你就去采,她若是要天上的星星你也去摘吗?”
“苜蓿虽是唐门之后,但是师承六师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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