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吃食的羊倌跟那个粗笨的女人急忙走了出来,尤二嫂几步赶上去,抬起马帮主一双穿着牛皮靴子的脚,羊倌拖着腿紧走几步,也赶上去抬起了一双胳膊,俩人一用力,将马帮主魁梧的躯体抬了起来,有些吃力地走了出去。
那边羊倌跟尤二嫂忙着“收拾”屋子,这头牛爷自行走进后厨,抱来一大坛子酒,又端来几盘下酒菜,摆在桌子上,亲自替两个男子斟满了酒。
返回抬流沙帮二当家尸首的羊倌看见这一幕,有些不解地低声问尤二嫂:“今天这老掌柜咋这么热情?咋回事”
走在前面的尤二嫂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一个字也不说,好半天,蹦出一句:“你管的真多”
天气略微还有些燥热。
几碗酒下肚,络腮胡子的男子许是有些热了,一把扯下衣衫,随手搭在长凳上。
这边坐着的石四一瞅,两只深陷的眼睛突然放出异样的光芒!
那男子赤裸的胳膊上,赫然刺着一只青色的马头。
他一步蹿到桌前,倒头就拜。
两个男子悠然喝着酒,对石四似乎视而不见。
跪在地下的石四那顾得了这些!行完大礼,又朝两个男子一抱拳,恭恭敬敬地问道:“弟斗胆!敢问两位可是靠山帮的大哥?”
“嗯”络腮胡子喝下一口酒,斜着眼睛瞅了石四一眼,含含糊糊地答应道。
“两位大哥在上!受弟一拜!”石四说完,又拜了一拜,高声说道:“在下关中石四,江湖人称‘石鬼手’,久慕靠山帮威名,特来相投!”
“石四?石鬼手?莫不是——莫不是关中出了名的那个贼头石四?”红脸男子捋着他的几根老鼠须寻思道。
“正是!正是在下!”
“你——”络腮胡又灌下一碗酒,伸出空酒碗,斜着眼睛瞥一瞥石四。
“正是——弟此次前来,别无他物,只有三匹好马!权作觐见之礼!”石四说着,用手一指门外。
门外果有三匹白马,高大壮美,神俊非凡。
“马?”红脸男子顺势一看,又寻思道。
“是!三匹好马!宝马!不瞒两位大哥,这几匹马可是有些来历的!它们本是‘白面郎君’白宣义跟他两个随从的坐骑,弟素知,白宣义这子,曾盗取过贵帮马匹”石四急于表功,将心中所思悉数倒了出来。
“那白宣义的坐骑怎么到了你手中?”
“大哥在上!弟不敢隐瞒!弟向来仰慕贵帮!久有拜会之意,只可惜囊中羞涩,没有觐见之礼!十日前,弟无意中得知‘白面郎君’白宣义欲到贵帮地界行事,故一路跟踪到此。这个盗马贼本事一般,胯下坐骑倒是千金难买的良驹!如此良机,岂可错过?盗马贼的马,也是来路不正,弟也就取之无妨了”
“‘白面郎君’白宣义!这混子,一次偷了老子二百匹马!”络腮胡嚼着肉,忿忿不平地说道。
“那”红脸男子指着地上的血迹,若有所思地问道。
“大哥!也怪弟一时疏忽,宝马到手,贪吃了两口黄汤,马让流沙帮那群乌合之众给盗了”
“然后你杀人?”
“实在是迫不得已!杀人绝非弟本意,只是为了要回宝马,怎奈这流沙帮欺人太甚”石四说着,望望红脸男子,心头不免有些发颤。
“几个泼皮,杀了就杀了!”
“对!泼皮!”石四连忙迎合,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只是——‘白面郎君’白宣义,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无影贼王’白天雕的儿子,杀了他,不免得罪了这个老无赖,天天盯着你,日日聒噪纠缠不清,如何是好?”
“这个无妨!大哥敬请放心!”石四说着,转身拎过一个包裹,双手奉上:“白天雕人头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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