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
又一个黎明到来。
漫天飞霞笼罩了草原。
络腮胡爬出帐篷,残酒未醒。
揉着眼睛,抬头一望,刚刚爬上地平线的日头,血一般红。
长着几根老鼠胡子的红脸男子也打着哈欠爬出了帐篷。
他们的胳膊上虽然有马头刺青,却是靠山帮最不入流的角色。
靠山帮的大营是进不去的。
靠山帮珍藏的美酒珍馐更与他们无缘。
他们只在这个偏远的地方,放放马c牧牧羊。
放牧的生活无疑是单调的。
但他们不得不忍受这种单调。
他们只是喽啰。
偶尔,偷偷跑到两界山,在牛爷的酒馆里喝几杯薄酒,就如同过节了。
有时,也会得到帮里的一些赏赐,酒肉之类的,但这样的赏赐不会很多。
毕竟,他们只是最底层的喽啰。
也有的时候,会被处罚,比如上次,被“白面郎君”白宣义一次性偷掉二百匹马的那会。
他们也得忍受这种处罚。
有时他们也会自豪,哪怕只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也是靠山帮的角色。靠山帮,江湖第一大帮,就凭这个名号,行走江湖,别人也要高看他们一眼。
为此,他们也会开心。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情绪是很不错的。
昨晚,酒馆那个老掌柜真客气,好酒好肉款待,吃饱喝足,还捡了三匹马。
在牛马成群的靠山帮,三匹马实在算不了什么,但白白捡的,还是足够开心一下。
况且,那三匹马数得上是真正的良马。
更开心的是,一个不入流的毛贼替他们收拾了几个盗马贼,今后,可以少操一份心了。
几个专门盗马的毛贼,苍蝇一般讨厌,用力打他,他们便跑得无影无踪。一转身,又在耳边聒噪,着实烦人。
亲眼看见盗马贼的人头,至少可以清静一会了。
而盗马贼的坐骑如今就在自己门口。
望着帐房门口的几匹白马,心中突然有了些别样的快感
耳畔隐隐传来马蹄声。
不是他们的马群。
他们的马群在这个时候,不会有这种气势。
而这个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却显得如此杀气逼人。
来者不善。
两个男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返回帐篷,穿戴整齐,挎上弯刀,翻身上马。
晨雾中,远远飞来一面旗帜。
上面的虎头绣像若隐若现。
流沙帮!
是流沙帮。
两个男子面不改色,却悄悄握住了刀柄。
那是一种草原上再常见不过的弯刀。
略有不同的是,刀柄上一个马头的雕像,神采奕奕c栩栩如生。
马头刺青c马头刀柄,正是靠山帮的标志。
一大群汉子裹着黄沙疾驰而来。
如同刮过来一阵黄风
马枭一马当先,越过虎头旗,率先冲进草原。
他一眼看到了帐篷前的那三匹白马。
白马!白马!
肯定是那三匹白马!
奔波了大半夜,马枭心头的怒火又“腾”的一声,直冲上三千里云霄。
他“嗖”的一声,拔出板刀,指着站在前面的络腮胡,劈头问道:“黑衣人呢,还不快交出来!”
络腮胡并不惊慌,慢悠悠说道:“啥黑衣人白衣人青衣人的?你说的啥?啥”
后面红脸男子一拍坐骑赶了上来,面对那群气势汹汹的大汉,很客气地一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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