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的尤二嫂进了牛爷的酒馆,做了厨娘。
那个家似乎已经不存在了,那个汉子似乎也不存在了。
但从婆家带来的姓氏跟排行还深深印在她的身上。到如今,满镇子的人都叫她尤二嫂。
羊倌本来是个货真价实的羊倌。
这是一个不怎么体面的职业。
肥美的草原是靠山帮的地界,像他这种人自然是不敢去的,只好拄上一根红柳鞭杆,在大漠中放羊。
他的羊跟大漠一般贫瘠。
天性木讷的他,也不大会过日子。
他的羊一只一只地变少,直到最后,剩下一根红柳鞭杆。
走投无路的羊倌拄着鞭杆,从大漠一路乞讨,来到两界山。
镇的民风是淳朴的。
镇的居民是贫困的。
在镇上行乞多日,风餐露宿,终于,在一个傍晚,羊倌饿晕在了牛爷的酒馆门前。
那时尤二嫂刚进酒馆不久。
而上了年纪的牛爷似乎对打理酒馆也有些力不从心,不如索性招个堂倌。就这样,羊倌也跟这尤二嫂的脚后跟进了牛爷的酒馆。
他的羊没了,但这个称号保留了下来,几乎成了他的大名。
本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三个人打理一家生意还说得过去的酒馆,无疑是辛苦的。
但对羊倌尤二嫂来说,好歹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好歹能混个衣食无忧。
他们自得而满足。
躺在土炕上打起呼噜来,都显得底气十足。
牛爷不紧不慢劈着柴。
一把用了多年的柴刀,背厚刃薄,身上锈迹斑斑,刀锋却光亮异常。
牛爷一刀一刀劈着柴,明晃晃的刀锋在眼前晃成一片白光
如一片云c如一片雾,亮的耀眼c白的闪光。
牛爷一双深陷的眼睛望着那片耀眼的白,怔怔看了半天,突然觉得一阵恍惚
一个持剑的影子又浮现在面前。
一个少年。
一把长剑。
身着布衫,头戴斗笠,手握长剑,立于县衙门前。
两个身着皂衫的捕头,壮如铁塔,挡在门口,手中的牛尾刀舞成了一团花,散射出耀眼的白光。
捕头身后,更有乌泱泱一群衙役,有的握刀,有的提棍,对着少年跃跃欲试,胡乱吼个不停。
少年本不是多话的人。
他持剑而立,面对那群舞刀耍棍的人,面不改色,只有两只年轻的眼睛中,放射出异样的光。
“滚!”一个捕头挥舞着刀,冲他吼道。
“哪来的野子,也不看看是那里?还不快滚!”一群衙役提着棍,也此起彼伏地冲他喊。
少年实在不是多话的人,望望手中长剑,轻叹一口气。无冤无仇,他不想滥杀。
“滚!”又一个捕快冲他吼。
“让姓吕的出来!”少年无奈,压低嗓音低吼一声。
“笑话!吕大人是你能见的?快滚!”一个满脸横肉上一道伤疤的捕头一扬手中刀,有些不耐烦地冲少年喝道。
“哎!”少年看了看捕快脸上的伤疤,叹口气,又望了望手中的剑。
“最后一遍,叫姓吕的出来!”他咬着牙,又憋出了一句话。
“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贼,看刀”满脸横肉的捕头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手中的牛尾刀从半空中劈了将下来。
少年微微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锐利的刀锋带着风声劈下来,活似一道白色的闪电。
少年闭上了眼睛,他的面前又浮现出了那头雪地上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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