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又刮了起来,冷飕飕。
天色不觉间暗了下来。
酒馆对面的院落门口,早挂出了那盏红色的灯笼
劲风阵阵,灯笼随风摇摆。
远远看上去,颇为暧昧的灯光,顿时多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街上空荡荡的。
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一领黑色的斗篷个硕大的斗笠,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暮色中,看不清面容。
他低着头,一声不响,仿佛刚从土中钻出来一般。
一条土路,蜿蜒曲折,路两旁,屋门尽闭。
风穿过街道,发出异样的声响。
黑衣人默不作声,站在街心,望了望牛爷的酒馆。
酒馆早关门打烊。
黑衣人望了半天,突然转身,满满来到老太婆的门前,红灯笼下。
灯笼愈发摆个不停。
迷离的灯光雨水般洒在他身上。
十足的矮胖,缩首缩颈,猥琐不已。
黑衣人站立片刻,没有像别的客人一样抬脚乱踢,缓缓伸出了手,在那块破门板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院内安静依旧,没有人跑来开门。
黑衣人并不着急,抬起头,借着灯笼的光,找到门上那个特殊的图案,仔细端详半天,叹口气,又敲了几下门。
还是没人来开门。
黑衣人又看了半天,再次抬手,加大力度敲了几下。
他每次敲击,都显现出一种特殊的节奏感,而且,每次都不一样。
院内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黑衣人捏着嗓子,咳嗽一声,紧接着,又咳嗽了两声。
“咯吱”一声,木门洞开。
黑衣人见状,没有说话,低着头钻了进去。
那开门人也不多问,看了看身后,一把扯下灯笼,关上了门。
摘下灯笼,意味着今晚不再做生意。
如果没有挂出灯笼,还跑去踢门,那就是明摆着来砸场子,届时,迎接他们的,怕不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
更不会是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
也不会是这些个粗笨的使唤丫头
这个不成文的惯例,那些习惯于游荡在风月场的浪荡子弟风流士子猥琐财主们自是知道的
黑衣人当然没有坏规矩。
开门的是个丫头,她领着黑衣人来到前面的正厅,请他坐下,转身端来一壶茶,低着头出去了。
黑衣人坐在桌旁的圈椅上,依旧戴着斗笠。
半晌,又一个身着紫衣的丫头趋步上前,低声说道:“我家姐有请!”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劳烦姑娘带路!”
“请!”紫衣丫头说完,领着黑衣人穿过前厅,绕过屏风,从一个很隐蔽的门来到后院,又进了一间密室,站在一幅画前。
那是一副直接绘制在粉墙上的仕女图,技法高超,栩栩如生。
紫衣丫头并不作声,回头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很识相地转过了脑袋。
那丫头迅疾伸出手,在一个手持团扇的仕女眼睛上点了两下,“轰”的一声,脚下的地板猛地动了起来,眨眼功夫,已出现一个硕大的洞口。
紫衣丫头回身拿起一个早准备好的灯笼,点亮了,打在前面,引着黑衣人直接走了下去。
洞口上,自然装好了楼梯。
进了洞,才发现这个洞子竟然如此的宽大,洞壁光滑,底部平坦,用以驱车,绰绰有余。
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来到另一个出口。
出口设置在另外一个院落里。
从外面看上去,这座院落是那般的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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