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母亲,所以在她心里,白眉就和母亲是一样的重要。
“万一老爷知道了,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万一万一,可是可是,一天到晚就知道这几句,这天底下坏人多的是,若是都像你这般畏畏缩缩的,啥也干不成了!”,海珊瑚伸手轻戳了戳阿月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丫头一天到晚都是张委屈脸,担忧这担忧那的,哪像个和她同岁的小姑娘。
正巧了,这时候海楠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阳光正好,暖意渐浓,是个适合睡午觉的好天气。
趁他打哈欠的空档,海珊瑚弯着身子,一溜烟消失于拱门处,往大门口走去。
逐月山庄弟子见着一抹倩影掠过,依旧神色如常的踢腿抬手出击,因为海珊瑚从海楠天眼皮子底下溜出去这种事儿太频繁了,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
逃出逐月山庄的海珊瑚就跟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儿一样,求生欲极强。
日光垂直照射在她的脸颊脖颈周边,额头上沁出一层香汗,海珊瑚穿着红白相间的襦裙,上身是枫叶红薄纱衣,隐约可见底下白嫩的皮肤,下身白纱裙,腰间缠绕着红色绸带,上面隐约可见彩色的暗纹。
她和阿月行走在干燥的黄泥地上,这是上山的唯一路径,道路两旁疯狂生长着苍翠的杂草,大约到普通人肩部,远远望去,就见着海珊瑚和阿月的脑袋探出来,前者神采奕奕,后者精疲力尽。
这山上的路并不好走。
到了地方,海珊瑚连跑带走,兴致勃勃的往一团紧密挨着的矮灌木里冲了去,视野顿然开阔,可见一座高脚木屋,周围用木头栅栏围起来,圈出一块空地,种了些时令青菜,地上有三只家鸡正在咯咯叫着。
她声音洪亮,“白姨,我来看你了。”
自屋内走来一名约莫三十四五的中年女人,穿着朴素,却依旧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股淡雅的气质。
那人便是海珊瑚口中的白姨,名唤白眉。她见到海珊瑚,温婉一笑,将蹦跶到她身边的女孩儿亲昵的揽到怀里。
“白姨,我都好久没来看你了,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爹爹一直不准我出门,我今天可是偷偷跑出来的。”
“那都发生了些什么事,说来听听”,白眉问。
海珊瑚便把冥幽教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眉,见她面露担忧之色,海珊瑚安慰着,“白姨,你不用担心,冥幽教的人哪里是我爹爹的对手,爹爹挥手几招式,就能将那群坏人打趴下,不用怕的。”
为了逗白眉笑,她还挥手演示着海楠天出招的动作,白眉依旧是淡淡的模样,勉强一笑,眼眸中盛有浓化不开地担忧之情。
她对海楠天的了解,对逐月山庄的了解要比海珊瑚透彻的多。
“你父亲不让你乱跑,那是在关心你,如今这危机时刻,也的确是不能再由着你的兴子胡来,今天从白姨这儿回去后,可不许再乱跑。”
“白姨,我不会有事的。”
“连白姨的话你也不听了?答应白姨,不要让你父亲担心。”
见白眉语气颇为严厉,海珊瑚也不敢造次了,老老实实点头答应,白眉的神色才又恢复如初。
往常来看望白姨,海珊瑚都会在她母亲的画像前燃香,今天也同往日一样,她规规矩矩的拿了三炷香,点燃后插进了香炉之中。
至于她母亲的画像为何会供在白姨这儿,而不是供在自己家中,这个问题她从没深想过,爹爹只说白姨和她母亲玲珑亲如姊妹,所以才将她的画像交由白眉保管。
海珊瑚望着挂立于墙上装帧精美的工笔画,画中的美人手轻搭在梅花枝上,回眸一笑百媚生,那笑容她百看不厌,从记事起,每一次见到那惊世骇俗的笑颜,她的心灵都会被深深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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