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去罢。”
金氏睁圆了眼睛,抓住张峦衣摆惊讶道:“老爷说的什么话,怎么就要送蓁蓁走,万荣到底说了什么话,老爷,你可舍得?”
张峦两腮的肌肉抖动一番,又眯起了眼睛,声音沙哑而无力道:“堂兄之前来过信,家里的堂侄儿五月就要成亲,请我去吃酒,我公务繁忙自然抽不开身。堂兄助我许多,便只好再打扰他了。况且我也好久没去爹娘跟前尽孝了,就让蓁蓁去吧,烧些纸前,求爹娘保佑咱们……也让蓁蓁避开些,留在京里,总要出事。”
金氏一向了解张峦,张峦语气中浓浓的不舍和愧疚让她生疑,金氏眼神闪烁问道:“老爷的意思是……”
“对,鹤儿和蓁蓁一起去!”
“我不同意!”金氏尖声叫道:“鹤儿才多大啊!现在整日去金府就学,我堪堪一日能见到一会儿,先生也说鹤儿学业进步许多,送去金府我已经听了老爷的话,可不能再送回山东去啊。你要送蓁蓁去山东,我自是没意见。蓁蓁惹到了万荣,留下来未必有好事,可是鹤儿不一样啊,他才七岁,老爷你是疯了吗,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啊!”
张峦声音疲惫,脸紧紧埋在双手掌间,隐约带上了哭腔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可人不能忘本啊,鹤儿身为我张家的长子,饮水思源,不能忘了祖宗!他自生下来就没去过山东,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况且山东出名师,清流名师多如累卵,鹤儿投入他们名下自然更有益处。鹤儿再小,到底是男子,让蓁蓁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遥娘,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
“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老爷,京里不是他万荣一手遮天,咱们可以上奏,咱们可以去敲京兆尹的登闻鼓,我还可以找父兄帮忙,咱们并不是任人欺负的啊!老爷,万荣来说什么了,是要蓁蓁吗?”
张峦拉着金氏的手,目光凝在金氏依旧娇美的容颜上,妻子如此,女儿更胜之!张峦叹道:“万荣要蓁蓁去万府……,你我都懂,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了。咱们可以上御状,可以鸣冤鼓,可是蓁蓁的名声经不起折腾啊,她是姑娘家,咱们为着她的名声着想,也不该那么大张旗鼓。前阵儿彭家的姑娘最后怎么样?便是商大人彻查又能如何,彭大人上奏闹也闹了,万荣也被打了。可最后如何,万荣不过吃了几日苦,不照样抬着那丫头进了府。咱们不能拿蓁蓁冒险,我即便是把她送回山东去,也不能冒一点险,蓁蓁是我疼到大的姑娘,怎么就……怎么就摊上这事了!”
金氏恨道:“如今是朱家的天下,为何万荣妄为至此还能逍遥,圣上到底是中了什么迷魂汤,竟被万贵妃迷得失了心智!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峦没有制止金氏,这也是他的心声,作为臣子他不敢妄议圣上,可圣上宠爱万贵妃糊涂至此,实在寒心!圣上爱屋及乌,才纵的万荣无法无天。可又能怎么办呢,他顾忌太多,不像万荣那样豁的出去:“今儿万荣没有达成目的,以他往日的做派,一定会再来的,咱们不能跟他耗着了,快刀斩乱麻罢。”
金氏舍不得儿子远去,抓着张峦的手急道:“老爷,蓁蓁订过亲了啊,咱们告诉万荣,说蓁蓁已经许了人家……”
“不可!这样说就会害了孙家,害了柏坚。但凡是万荣瞧上的,何止黄花大闺女,便是少妇也是有的。入了他的眼,杀夫夺妻,又能如何?”
金氏诧异瞅着张峦,喃喃问道:“真的……可以这样?”
张峦沉声道:“去年你同我说起万荣,我便派人去打听过了。郊外周家一做豆腐的小娘子,人称‘豆腐西施’,万荣打马过时瞧见了,隔日那家男人便误饮洋地黄中毒身亡。一辈子地里刨食的汉子,怎么可能不认识洋地黄和油菜花,滑稽可笑。那女子没几日便被请进了万府,也是她性子刚烈,宁死不从,自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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