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再次唤了她,“夏夏。”
夏夏指了指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顾越一番,问道:“我叫夏夏吗?”
见顾越有些难过地点点头,夏夏又马上说道:“对不起啊,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应该是我很重要的人吧?真的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在这一瞬间,顾越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就是夏夏啊,哪怕什么都不记得,却还是能这样乐观友善地和他打招呼、还能注意到他的悲痛然后体贴地安慰他、甚至是还能记得自己对他的喜爱。
可是他呢?却让这样在乎自己的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让她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疼痛与艰辛,还让她穿着这件浸满了血腥气的衣服在床上躺了近三天,还让她……向自己道歉。他有什么资格接受她的道歉呢?
顾越跪坐在夏夏的床边,注意到了床头空了的茶盏,用近乎溺爱的语气询问她:“夏夏,想喝水、吃点东西吗?我去给你拿,你乖乖地坐在这儿。”
“好啊。”夏夏快活地朝顾越微笑,“谢谢你啦,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对不……”
“别说对不起。”顾越将手指按在夏夏发白又开裂的唇上,好阻止她说完道歉的话,“夏夏,我叫顾越,是你这辈子,都不该再说对不起的人。你要记住,就算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而不是你。”
夏夏虽然没能完全听懂顾越的话,但还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略了顾越转身的那一刹那微红的眼眶。差一点、还差一点点,顾越可能就会当着夏夏的面直接哭出来。
劫达说的没错,夏夏今天会醒,可他没有和他说,醒来的可能不一定是原来的那个夏夏了。他本以为,只要夏夏醒来,一切还能和原来一样,他和闻人越继续他们的征途,不过是多了夏夏的陪伴。
可现在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渴望的未来、他期盼的亲情、他希望的安然无恙的夏夏,这些,都没有了。
顾越浑浑噩噩走到隔壁屋子的时候,闻人越正靠在门框上等他。见了顾越的状态,闻人越知道也不用再问他什么了,这小子已经把心里想的全部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但顾越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闻人越,被忽略的男人自觉地给顾越让了条道,然后沉默地看着他烧水、放草药、热馒头和腌菜、在锅里挑了个最完整饱满的馒头、用小刀仔仔细细地把腌菜塞进馒头里……做完这一切,又把药茶和切成小块的馒头在盘子上整整齐齐地码好,转个身又走了出去。
反正从头到尾,就把他闻人越彻彻底底地当作是个透明人。
闻人越看着顾越这副魂不守舍、偏偏又对夏夏的事无比上心的样子,纵有千般怨言也不忍说出口了。谁叫这是他们亏欠夏夏的呢?
闻人越还是有良知的,他无法把责任都推给跟着顾越和他跳下悬崖的夏夏,如果在宫宴上他就能如顾越希望的那样阻止夏夏随他们到靖州,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过该庆幸的是,夏夏不记得自己之前在悬崖边上看到的血腥景象,也忘了自己昏迷之前受的伤,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点闻人越是相信劫达的,既然夏夏已经醒了,那她肉体上的伤很快就会痊愈的。至于脑袋里的问题……就只有等劫达回来再揪着他好好问问了。
可是闻人越能辩证地看待夏夏失忆的这件事,顾越却不能。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愧疚之中,不论是对夏夏说话还是为她倒水递食物,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极尽温柔,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吓到这个什么都不记得、懵懵懂懂的姑娘。
在闻人越看来,这些完全没必要。夏夏只是忘了她所经历的事,可并没有把基本的生活技能都给忘光,她还是那个十九岁姑娘,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孩。
“夏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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