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急于求成,这一点很不好。”
“许是今日天气好,想早些出去转转吧,毕竟还是个孩子。”黄悯凡将那张字放下,白远贞正拿了一旁的陶瓷茶盏来,为黄悯凡倒了一盏糙茶,自己也来了一盏,黄悯凡没动,笑了笑:“你知道我不喝糙茶的。”
白远贞喝完将茶盏放到一旁后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
“知道你还给我倒?”
“意思一下。”
“……”
黄悯凡啧的一声又摇了摇头,白远贞家的规矩太多,而白远贞还条条遵循,比如来客先给客人倒茶才能给自己倒,黄悯凡来过水云间上百次,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实在令他无奈,而白远贞家里的名茶玉盏有不少,可他偏偏更爱饮上一盏达官贵人没人去饮的糙茶,黄悯凡只尝过一口就再没碰过了,那味道不必名茶入口醇厚绵柔,反而涩舌寡淡,实在不好喝。
“我今日来是请你去茶坊的,你今日没什么事了吧?”
“无事,我本也决定今日去一趟的,你既来做客,我便请你罢。”
“那好啊,就喝上次没喝到的香金叶吧,如何?”
白远贞垂眸抬手在笔洗里涮了那支毛笔,将自己写好的字收到了一旁:“你选就是。”
黄悯凡摇了摇扇子,低头看着手里白淕写的那张蒹葭,见了那句“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便想起一人来:“不过话说回来,你那日是怎么一回事?怎会对翛王发那么大的脾气,据我所知,你可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对于此事,白远贞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将笔从笔洗里取出来擦拭了干净,又挂回了笔架上,“不知。”
“……”虽说白远贞脸上还是那个不变的脸,但黄悯凡倒也能察觉出几分提及此事时的不情愿来,毕竟那件事真可以称得上是他白远贞人生的污点了,贸然出手打人,他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还事发于最繁华热闹的兰街,被那么多人围观,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种事自然而然不会再愿意提及。“行了,既然此事已过,再提及也没意思了,”黄悯凡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袖上正坐时出现的褶皱,对白远贞道:“走吧,去茶坊吧。”
白远贞闻言也站起身来,这次黄悯凡不用他请,自己打开了扇子扇了几扇便笑盈盈走出去了,“省的你再浪费口舌说个请字,本大人自己走出来就是了。”
白远贞合上书房的门,摇了摇头。
酉时从水云间出行了两辆马车驶下云澜山,白远贞话少,不太爱跟人过多言语,也不爱跟别人同乘一辆马车,觉得不太自在,这一点黄悯凡知道,自然不会强求。
……
兰街即使到酉时依旧热闹不减,所以白远贞不太想下马车,每次一来就总会被人围观,黄悯凡喜欢那种感觉,但自己不喜欢,他只想永远待在一片安寂的环境里,觉得安寂的环境里自己也能好好沉下心去做事,不被人打扰。
这次云简将马车停的离茶坊近了一点,后边的黄悯凡早已跃下马车被姑娘们围了起来,白远贞这方透过竹帘子也能瞧得见,于是趁着黄悯凡没过来揪住自己给他招蜂引蝶前还是选择了走下马车,自己快步率先到了茶坊门前抬步就要进,可惜这次脚也是才迈进去一只就赶紧撤出来掉头就走,不知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场面似的,走得极快,简直恨不得马车的竹帘就在眼前,掀开就跳进去,黄悯凡正巧也走到了他的面前见他急匆匆一副作势要逃的模样有些好奇地伸手拦住了他:“哎?你去何处?茶坊门不是开着吗,怎么又掉头回来了?”
“茶,下次请你吧,里边……”白远贞眨眨眼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里边?”黄悯凡头回见他露出这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里边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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