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30上下年纪,一身白衣,联袂翩然,似有几分不羁之气。峨冠束发,器宇不凡。而腰间佩戴着的玉玦,似乎也并非寻常官家之物。
“敢问这位大人姓何名谁?为什么大半夜在我家花园躲藏?”燕千寻偷偷拭去眼角泪痕,又端起相府独女的派头。
“呵呵,莫说你府邸,就是整个天下九州,我还不是要睡哪儿就睡哪儿?”男子带一丝戏谑,微微扬起一张秀口边的胡须。燕千寻借着灯光看去,这人确有青髯好胡须,和眼角的一丝放荡相映成趣。
杏花双目微微一转,低头哂笑:“倒是好笑!你睡了我家花园的石榻,倒成了理所应当。”
“呵呵,你看,你诉你的衷情,我打我的小盹儿,本来两不相欠。可姑娘的哭声忒大,着实是扰了我的清梦。难道,不是你欠我的么?”
燕千寻脸颊一下子绯红:莫非,他听到了什么?不对,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父亲寿宴之时,我却在这里对皇长孙表白心意,这要是传出去,父亲大人又要骂我冒失。还是走为上策!
“哼!今日是家父寿宴,懒得与你这偷偷睡人花园的赖子泼皮计较!算是本姑娘对你的大赦!如果再有一次,小心我喊家丁送客。”千寻说完拂袖而去。
独留下那男子,却听见放荡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她的羞涩、尴尬全被那男子看在眼里。复杂的眼光落在她的背影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
翌日,千寻心中还为李茯陵之事心意倦怠,日上三竿仍无梳洗之意。
“小姐,快些梳洗,昨日寿宴闹到不早,今日老爷一早起来,有要紧事和小姐商议。”
速速洗漱,懒起画峨眉,找出一身素色纱裙,三千烦恼丝绾成蝴蝶髻,步履轻盈来到相府正堂。燕三思已经端坐在中堂,而在次席,竟然还坐着一个男子,身穿团龙图案的皂色变装,头上一根白玉龙头簪。
这不就是!昨夜花园里的男子?怎么会穿戴成皇家服饰?
沉稳了气息,千寻令侍女拿来一张胡凳,欠身坐下,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听嬷嬷说,爹爹有要事与女儿相商。”
“是啊。我问你,昨晚上你去哪儿了?”
燕千寻背上已经沁出几滴冷汗……本来自己对皇长子的心迹已经沸沸扬扬,在名门闺秀里成何体统?难道这个男人已经向爹爹告状了?
“小女……在后花园。”
“后花园?你去后花园做什么?”
急中生智,千寻暗暗稳了稳气息,干脆赌一把:“春日迟迟,后院的梨花总也不开,特别和几个嬷嬷、婢女一起去多挂了几盏宫灯,想着趁夜色这样熏一熏,能早些开花。女儿知道爹爹最喜欢梨花,特别准备祝寿小礼物!”
”果然如此?“
”确是。“
燕千寻看到父亲没有怀疑,暗暗舒了一口气,再偷偷瞧一眼旁坐的那个男子,他听闻自己这样的解释,竟然浑然不动,面无表情,仿佛昨夜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既然如此,便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昨日皇长子也没有列席,我还以为你又去纠缠。”
“爹爹,您可是冤枉女儿了……”千寻底气不足地说。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就是这位。”燕三思如今已经年过七旬,50岁上下才添了玉梨这么一个独生女,虽然是父亲,却更和蔼如祖父。
“这位就是当今圣上最小的皇子鲁王陛下!快快行礼。”
什么?鲁王李炽!早就听闻当今皇上有20多个儿子名字叫李炽,字羽然,15岁就加封鲁王。今年正好刚过而立之年。据说这鲁王陛下曾在十年前率军评定西藩之乱,当年战场上一人能敌万夫勇,策马扬鞭走天下,如此骁勇却翩翩长了一张儒生气的俊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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