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还跟你老子假惺惺的客气。”祝承乾笑起来,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忙去吧,还没吃晚饭吧,别饿着。昨天你晕过去,把我的心都要吓出来,再不许折腾自己的身体。”
“是。”祝镕应道,“儿子没事,不过是缺觉。”
“对了,皇上交给你什么差事,急得你来回奔波?”祝承乾问。
祝镕应道:“事关紧要,父亲就不要多问,比起儿子,您更懂朝堂规矩。”
“罢罢罢,赶紧吃饭去。”祝承乾道,“凡事小心,莫忘了伴君如伴虎。”
祝镕离了兴华堂,遇上内院的下人找来,祖母要他去用晚饭,遂回小院换了件衣裳,之后带着争鸣一路过来。
途径清秋阁,他有心看了一眼,那么巧,香橼和翠珠提着灯笼,引着扶意出门来。
“你退下。”他吩咐争鸣,“言姑娘要过去,你就别跟着了。”
争鸣将灯笼交付给公子,向扶意施一礼后,立时便走开。
翠珠上前道:“三公子,奴婢为您掌灯笼,您也要去老太太屋里?”
祝镕颔首:“过去用饭,你们呢……”他看向扶意,“表妹可用过晚饭了?”
表妹表哥这样的称呼,扶意到现在还不适应,她更喜欢听小妹妹们亲热地喊她言姐姐,祝镕每次唤她表妹,她都觉得生分。
香橼和翠珠走在前头,他们二人离着半人的距离走在路上,扶意说她不是去用晚饭,只是去请个安。
自然,她是有话想对姑祖母说,白日里韵之在一旁不方便。
“韵之不在内院?”祝镕问。
“被二夫人叫去用晚饭,在东苑。”扶意道。
祝镕笑道:“别又和婶婶吵起来,就她天不怕地不怕,总不将长辈放在眼里。”
扶意不自禁地说:“韵之是最聪明的,她不过努力地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不被这深宅大……”
言至此,她自觉失言,默默地住了口。
但祝镕听见了,反而大方地说:“昨夜她对奶奶说的那番话,她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听,这小丫头心里虽有些反骨,可不善表达,也不敢说。和你在一起后,她的眼界果然更宽了,说话也比从前机灵,遇事能冷静能忍,真是长进了不少。”
扶意道:“可说破天,也只是一说罢了,我也好,韵之也好,终究争不过命运。”
祝镕停下脚步,负手而立,问道:“在你看来,何为命运?”
扶意走了两步方停下,背对着祝镕说:“那日你我相遇,也许是我这辈子最自由的几天,剩下的所有身不由己,就都是命运。”
“那韵之的命运呢?”祝镕问。
扶意回身一叹:“何必明知故问,她必定早就告诉你,二老爷和二夫人的打算。”
祝镕摇头道:“我不会让她进宫做小,我只想让我的妹妹,嫁她心上之人,自然那心上之人,也要将她捧若星辰明月。”
扶意的心砰砰直跳:“可是……”
祝镕微微一笑:“别告诉韵之,她会有恃无恐,我不曾许诺过她,只想真正为她做到。倘若她一辈子也遇不上良人,在我身边,我也会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扶意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两人漂亮的眼睛里,俱是彼此的面容,这番话人家分明说的是他的妹妹,她为何要跟着心动。
祝镕道:“你想过有一日,会只身在京城吗?可见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千万不要放弃你的念想,也请带着我家韵儿,让她成为有心胸见识的姑娘。命运二字,在人不在天。”
扶意笑了,祝镕一见笑颜,竟是心头一颤,慌张地收回目光,抬手示意:“走吧,老太太还等着。”
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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