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会杀了柔音。”
老太太看向祝镕,祖孙俩一个眼神,就能传达心意,他转身对兄长说:“我去接柔音姑娘走,不论如何,不能让她先落在二叔手里。”
眼看着弟弟奔出去,平瑞稍稍松了口气,可祖母却问他:“跟你的人,就活该被打死?”
平瑞回过神,提起精神来,朗声道:“奶奶,我先回去一趟。”
家里有人进进出出,大黑天的丫鬟婆子还到处跑,更有喊打喊杀不太平,难免弄出动静,平瑞赶回东苑救他的小厮时,消息也一并传到了兴华堂。
祝承乾今夜在柳氏的屋子里,听说这些,便问:“大夫人知道了吗?”
下人回道:“该是知道了,东苑那里动静不小。”
祝承乾又问:“镕儿呢,三公子在哪里?”
下人一时没在意,只能说:“三公子早些时候就已经回来,后来没见过,也没出门。”
“下去吧,不必找他,他必然已经睡觉了。”祝承乾这般吩咐,不自觉地揉一揉发胀的额头。
“老爷,我替您揉一揉。”柳氏上了榻,跪坐在一旁,抬手为老爷舒缓头疼,一面道,“三公子懂事谨慎,不会瞎搀和,您不要担心。”
祝承乾苦笑:“你倒是会安慰人,其实你心里明白,那小子早就搀和进去了吧。”
柳氏笑道:“这家里兄弟姐妹,和睦友爱,一人有事,就是所有人的事,从小打架在一块儿,挨罚在一块儿,老太太屋子里有块糖,都要掰匀了才分给孩子们。他们感情那么得好,京城里都找不出第二家来,我愚昧不懂大道理,却也觉得,这是祝宅之幸。”
祝承乾颔首:“是啊,都是母亲的功劳。”
柳氏抿了抿唇,怯声道:“老爷,小公子最近长个儿了,脸上有肉了,我每日早晨远远地看一眼,走路都带风了。”
祝承乾转身看向她,柳氏立刻就紧张地低下了头。
“我知你爱子心切,也怨我多年不曾照顾好平珒。“祝承乾道。
“不,妾身不敢。”柳氏微微颤抖着伏下身子,“老爷,您千万别这么想,不然,我就无地自容了。”
祝承乾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和地说:“平珒是庶出,哪怕跟了大夫人,在外人眼里还是庶出,但不论如何,是大夫人养大的,总比跟着你体面些。我知道你心里委屈,难道你甘愿下贱,就想想,是为了儿子,为了他的前程。”
柳氏含泪,凄婉动人,弱声道:“是,我都听老爷的。”
祝承乾说:“一样的道理,对映之亦如是,他们是我的骨肉,难道我不心疼。”
柳氏轻轻啜泣:“我都明白。”
祝承乾道:“大夫人脾气不好,你们难免受些委屈,但你们也是祝家的一份子,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家族兴旺,才能有你们的锦衣玉食,才能有孩子们的前程。”
柳氏怯怯答应:“是,我都记下了。”
说着这话,下人又来敲门,这一回是打听清楚了,那小厮挨打时杀猪似的喊叫,嚷嚷得不少人听见。
原来二公子私下在外置了房屋,养了一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竟有两年之久。
这一边,祝镕飞奔到城西,他熟门熟路、扬鞭飞驰,自然快过二老爷派的人。
好在柔音姑娘还没睡,加之她今天本要离京,平日用的东西都收在了包袱里,拿了东西立时就能离开。
祝镕命他的马儿自行回去,带着柔音从另一处徒步离开,但是走出去两条街,才忽然发现,他竟不知该把柔音带去何处。
平日里所能去的地方,无不男人扎堆,如何容得下一个弱女子。
“三公子。”柔音停下脚步,从祝镕手里拿过自己的包袱,“三公子,能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