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是这样的,意儿,真的不是……”
见母亲急得脸颊通红,扶意终究不忍,拉着她坐下:“娘不要紧,慢慢说。”
言夫人泪如雨下:“那天没拦着他,是娘不好,可那天的情形,我若开口求情,你奶奶会更疯魔。她要死要活的,就算你爹舍不得打,也……”
扶意叹了口气,就算才几天前,也是过去的事了,她不愿再纠缠不放,递过帕子请母亲擦泪,说道:“我倔强不认错,也怪不得爹爹。”
言夫人抽噎着:“可今天,就算祝家的人不来,娘也不会再让他打你,扶意你相信娘,真的,娘不会。”
扶意无奈,将母亲拥在怀里,反过来哄她:“我知道,我都看见了,您死活拦着爹爹呢。”
言夫人柔弱地说:“是娘没用,不能护着你。”
扶意轻轻抚摸母亲的背脊,还是和过去一样,即便她再弱小,也永远是她来安抚和保护母亲,她并不怨母亲的柔弱,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可她不甘心。
“意儿……这话,娘只对你说。”言夫人道,“你若能有去处,能离了这家,就不要回头地走,在你奶奶给你张罗婚事前就走,我不会告诉你爹爹。”
“娘?”
“但你不要以为,是因为娘可以放开你而舍不得你爹。”言夫人急切地解释,“真不是这样,真不是。”
扶意总算有了几分安慰,即便是那么勉强和无奈,可至少,母亲的心还向着她。
此时香橼在门外敲门:“夫人,他们要走了。”
言夫人赶紧擦干眼泪,在镜前稍稍拾掇几下,让扶意留着别动,她去送客。
香橼跑回来告诉小姐:“大的小的都走了,拿了好些东西,他们这么贪,仔细半道上被手里的东西压死。”
扶意劝道:“为了这些不值得的小人积累业障不值当,不要再念他们。”
香橼不在乎,又问:“夫人与您说什么?”
扶意轻叹:“无非是那些话,但我也想明白了,好比我爹学堂里一样教,可学生的资质天生有差别,聪明人一点即通,笨的孩子怎么也教不会,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该释怀,该看开些的是我。”
香橼道:“还是小姐心胸宽阔。”
扶意笑叹:“说到底就是妥协了,不过该说的话我还是会说,把我爹气死也好过我被打死,反正他都不在乎我,我在乎他做什么?”
说着,想起了母亲的话,不免怪:“你说为什么,城里城外的媒婆都不来我家保媒,出了什么事?”
香橼眼珠子悠悠转,一个激灵闪过,笑道:“会不会,是三公子?三公子那样神通广大。”
“什么神通广大。”扶意终于笑了,“你当他是孙猴子呀。”
香橼越想越高兴:“一定是,一定是三公子摆平了那些媒婆。”
扶意心里是高兴的,笑道:“不论如何,是好事,等姑祖母和韵之的信到了,咱们就走。”
此刻,老夫人和韵之的信函,正在奔往纪州的路上,而京城里,新贵平南侯的宅邸开始张罗,每日送礼问候的人络绎不绝,金将军本人尚未到京城,金家上下已是风光无限。
金夫人跟着丈夫过了二十年紧巴巴的日子,一夜之间富贵荣华,送往迎来间,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而她不谙京城贵府之间的做派规矩,两三天的功夫,各家女眷之间,便开始传闲话,嗤笑嘲讽的言语,都传到了祝家老太太的跟前。
这日中午,韵之带着弟弟妹妹们陪祖母用饭,下人们提起这些话,老太太板着脸说:“你们越发没规矩,姑娘们在这里吃饭,就拿这些污糟的话来说?”
芮嬷嬷呵斥几个人下去,劝主子别动气,扭头见五姑娘静静呆呆的,心疼地问:“小姐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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