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时阮宁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宫女们鱼贯进来服侍洗漱,阮宁看看日色,有些疑惑,往常嬷嬷严格教养,辰时之前必须起床,现在的天色明显已经很晚了,嬷嬷居然没叫她早起?
嬷嬷很快解开了她的疑惑:“高公公特意打了招呼,说让公主睡够了再起床,不着急赶路。”
嬷嬷很是忧伤,在陈国时礼数多么周全的公主啊,为什么一到季国就学会了大吼大叫,还睡懒觉?莫非季国的风水不好,把人带坏了?
“没错,季京的风水不行,尤其是皇宫,”阿墨拈起一块菱粉糕塞进嘴里,一脸神秘,“听说容易出疯子。”
疯子?那就跟隋缓的说法一致,燕玄他,很可能就是病娇。
阮宁很纠结。到底是进京做任务,还是逃跑保命?直接放弃任务穿虐文跟被掐死任务失败穿虐文,到底哪个更可怕?虽然结果一样,但任务失败的话好歹还有几个月舒服日子可过,放弃的话立刻就要被虐了……
她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忽然一根白白的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阿墨嘴里叼着糕,含糊不清地说:“你怕不怕?”
“怕。”阮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阿墨嘿嘿地笑了起来,小虎牙冲她呲了呲:“那怎么办?你还要进宫当贵妃呢。”
怎么办?我也很想知道。
阮宁看着阿墨,板起了脸:“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居心何在?是不是想离间我跟陛下的感情?说,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阿墨拿起案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一脸淡定:“公主说什么呢,你看我像吗?”
“像。”阮宁竭力摆出严肃的模样,指了指他的衣服,“你穿着草鞋和短衣,假装是农家子,但你的草鞋很精致,衣料也很贵重,还有,你最大的破绽就是你的手,那根本不是一双干活的手。”
阿墨噗嗤一声笑了,桃花眼里波光流动:“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农家子了?我家里很有钱,我这么穿就是觉得有趣而已。”
阮宁:……
好像他的确没说过他是农家子,都是她自动脑补的。
阿墨笑吟吟的,一指自己的脚:“再说我也从来没想过掩饰啊,这双草鞋是凤尾草编的,季国人人都知道,这种草几两银子才能买一小把,打这么一双草鞋至少要花费将近一百两银子,我穿着这种鞋在外行走,公主怎么会觉得我是农家子?”
擦,他这是在嘲笑她没有见识吗?
阮宁气鼓鼓的,一把拽走了菱粉糕的盘子,恶狠狠地说:“不许吃!”
“公主见过河豚吗?”阿墨突然说。
阮宁瞪着眼睛看他,因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没回答。
“河豚戳一下就鼓鼓的涨成一个球。”阿墨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糕屑,笑嘻嘻地走了。
阮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屁孩在嘲笑她是河豚啊!
“小屁孩你给我站住!”阮宁气得更鼓了。
阿墨咧嘴笑着,脚下跑得更快了,一道烟消失在了墙外。
嬷嬷忧愁的轻咳了一声,她刚刚听见了什么?金尊玉贵的公主居然说屁字?季国的风水真的很不好啊,好好的公主都成什么了!
坐车赶路的日子十分无聊,阮宁吃了睡睡了吃,闲暇时间就用来思考今后的大计。
放弃任务不可取,但是被皇帝亲手掐死更不可取,逃跑又那么难。阮宁愁眉紧锁,要么就双管齐下,隋缓和燕玄一起讨好?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没有廉耻,差评会多得砸死她吧?
“公主,”车帘被拉开了一条缝,阿墨一边快步跟车走着,一边举着一个物件给她看,“像不像?”
一个泥捏的河豚。
阮宁抓起手边放着干果的漆盘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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