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自己,他不行,最多咬你一口。
她窝在大床的最里面,扭了半天也摆不出什么千娇百媚的姿势,最后只好放弃,直挺挺地裹着被子竖成一条。不怕不怕,她是靠脸混饭的,他也是看脸下菜碟的,只要随时把脸给他看就行了。
许久,一个带着水汽的身影靠近了。
阮宁连忙撑起身子,娇滴滴地叫了声:“陛下。”
“你是谁?”一个阴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阮宁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床边站着燕玄,他披着寝衣,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脸上却没有了她熟悉的酒窝,反而是冰冷和疏离。
这阴沉的神情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好几岁,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阮宁心里有点毛,她突然觉得对燕玄一点儿也不了解。
“你是谁?”燕玄重复了一遍。
阮宁只能猜他是在玩某种情趣游戏,她低声回答说:“我是宁阮,你的贵妃。”
“又纳新人了,”燕玄轻哼一声,“乌烟瘴气。”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不带一丝情绪,但阮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她能察觉到他的排斥和厌恶。
阮宁裹紧了被子,努力往床里面又挤了挤,降低存在感。
“你是头一个留宿寝殿的,看来他对你不错。”燕玄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眯起眼睛看她,“过来,让我看看。”
他?他是谁?阮宁越来越毛,却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往中间挪了点,忐忑不安地扑闪着睫毛。
许久,才听见燕玄冷哼了一声:“下去,别脏了我的床。”
下?去?阮宁茫然地看着燕玄,这里只有一张床,他要她去哪儿?
“下去,”燕玄丝毫不理会她的为难,“不然掐死你。”
阮宁一个哆嗦,掐死,掐死啊!她一骨碌爬起来,麻溜儿地从床尾跳下去,战战兢兢地拣了一把最远的椅子坐下,大气儿也不敢出地。
燕玄慢慢地躺下,瞪大眼睛看着缠枝花纹的雪青色床帐,忽地说道:“真黑呀。”
阮宁茫然地看着他。
“掌灯,”燕玄冷冷地说,“全部点亮。”
阮宁很想叫宫人进来弄,但是燕玄阴冷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她:“你来。”
蜡烛一根根点亮,房间里的阴影越来越少,燕玄的脸在飘忽的烛影里显得阴晴不定,但他始终嫌不够亮,不停地催促她继续点。
寝殿里有大大小小十几架烛台,阮宁足足点亮了一两百根蜡烛,火光大盛,屋里的一切都染上了烛光暖黄的影子。
燕玄终于不催了,他睁大眼睛,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四周,描金的藻井,澄净的金砖地面,烛火飘忽的光芒里时不时漏下一些阴影,每次都让他的脸色阴沉一分。
“那根,”燕玄突然说道,下巴点了点远处,“剪。”
阮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根白烛的烛心太长,一直在爆灯花,她找到烛剪刚刚把打了卷的烛心剪掉,燕玄又指了指另一根:“那根。”
一百多根蜡烛,阮宁像穿花蝴蝶一样来回走动剪着烛花,不多时就累得筋疲力尽,然而燕玄始终不曾叫她停下。
又不知过了多久,阮宁在昏沉突然被人摇了摇,睁开眼一看,燕玄弯腰站在她面前,歪着头看她,而她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阮宁一个激灵,连忙抓紧手中的烛剪,飞快地说:“我这就去剪!”
燕玄看了看满屋滴着烛泪的蜡烛,笑意浅淡:“他来过?”
他?他又是谁?
“睡吧。”燕玄拿走她手里的烛剪,拉起她往床上去,顺手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阮宁稀里糊涂地躺着,就见燕玄扑灭蜡烛,跟着打开几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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