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谁敢保证自己项上这个脑袋不掉?他们不敢硬顶,立刻钻到人群里,只管吵嚷命令手下的军士往前冲。
但是士兵们也不傻,原本打的旗号是救太子诛乱臣,如今听说魏恕是弑君弑父的罪人已经被废,连新皇帝都有了,顾连章又不追究他们的罪责,那他们还闹个什么劲儿?顿时有不少人犹豫着扔掉了武器,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叛军顿时四分五裂。
顾连章冷眼看了一会儿,眼见叛军已经不成气候,节节败退,这才转身离去。
半道上却被一名东厂千户拦住了,他急匆匆地说:“督主,宫中有密道,魏恕和太子妃逃了!”
顾连章心中一跳,还有他不知道的密道?那么阮宁?
千户还没回过神来,顾连章已经不见了,只遥遥传来他的声音:“封锁各处,缉拿魏恕和太子妃!”
顾连章转瞬之间到了灵堂,一片白茫茫中魏婴跪在最前面,唯独不见阮宁。
“皇后呢?”他急急问道。
“母后在后殿。”魏婴说道,“她身体不适,在那里歇息。”
阮宁靠着一个美人靠,在后殿的屏风后面眯着眼前打盹儿,就在此时,她听见秀心的声音:“娘娘。”
“秀心?”她疑惑地睁开眼睛,“你怎么来了?”
“娘娘,东宫起火,重华门外又打了起来,奴婢担心您的安危,偷偷跑过来看您。”秀心说着走上来扶住了她,“您还好吗?”
阮宁觉得手腕上有一丝极轻微的疼痛,但很快消失了,她便也没有在意,正想说话时,屏风外突然又转进来一个人,冲过来抓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宁宁!”
竟然是好久没见的敏时。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抓着她的手不放,急急地说:“宁宁,我带你走,眼下宫里乱成了一团,咱们一定能逃出去!”
阮宁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她无奈地摇头说道:“你自己走吧,我不走。”
宫里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顾连章护着她。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秀心的声音:“顾督主您请止步,娘娘有令,谁也不准进去。”
阮宁心里一动,秀心什么时候出去了?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敏时一惊,立刻拉住她往窗户前跑去,急急地说:“快走!”
阮宁顾不得太多,连忙叫道:“顾督主!”
屏风外,顾连章闻声踢开秀心冲了进来。
“敏时?”他看着窗边死死拉着阮宁的青年,冷冷地说,“你找死!”
“阉贼!”敏时咬牙切齿,“我宁死也不会让你这个玷辱她!”
“敏时你放开我,我不走!”阮宁丝巾想要摆脱他。
眼前一花,顾连章如同鬼魅来到身前,阮宁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已经被他带进怀里,顾连章的长剑跟着指向敏时的咽喉,淡淡地说:“说,谁指使你来的?”
他并没有那么自信,敏时曾是阮宁的心上人和未婚夫,他一度担心敏时回来捣乱,早已吩咐过各处不得放他入内,如果没有手眼通天的人暗中相助,他不可能进宫。
“阉贼,我技不如人,死又如何?”敏时看向阮宁,眼中尽是痛苦,“宁宁,对不起,我没能救你出去。”
阮宁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你想错了,我愿意留在宫里,顾督主待我很好。”
敏时脸色变了几变,苦笑道:“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救我,都是我无能,阉贼,有种你就放了她!”
顾连章从来不是能受人辱骂的脾气,手中长剑向前一送,敏时立刻血流如注,然而他的手却被阮宁拉住了。
阮宁不喜欢杀人,况且敏时罪不至死。她低声说:“饶了他吧,他应该是被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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