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着,心里隐隐有一种找到家的感觉。眼前的阮士信实在太符合她关于父亲的想象了,单是有这么个父亲,来这个世界一趟就很值。
阮士信转身拉着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确认她毫发无损之后小心地拿走了棒槌,沉声说:“宁宁,过去你总是不情愿跟爹爹学武艺,但是现在你得认真跟爹爹学啦,我这就跟你娘说说,从此过了明路,每天上午下午你都跟着我练一个时辰。”
学武?每天两个时辰?那不是累死算了。阮宁苦着脸说:“一个时辰好不好?”
“不商量了。”阮士信拍拍她的肩,回头又看看季明韶,“那小子肯为你挨那一下,算是个有情义的,可惜身子太弱不经打。宁宁啊,你要是不想换人的话那就更得跟着爹好好学了,将来只怕他还指望你护着他呢。”
阮宁:……
这个任务太艰巨了,还是祈祷便宜爹长命百岁比较容易实现。
阮士信很快跟陈氏说了,陈氏虽然也认为女儿家不应该舞刀弄枪,然而今天的阵仗她也看见了,大房和三房甚至想打女儿,根本不顾什么亲戚情分,陈氏掉着眼泪说:“都怪我,要是她有个兄弟她大伯和三叔就不会这么欺负人了,士信,你还是收个房里人吧,好歹留个后……”
“阿霞,宁宁也是咱们的后人,”阮士信握着妻子的手,叫着她的小名安慰说,“你还看不明白吗?就算宁宁是男子,老大和老三也会想别的借口来闹的,你放心,我这就跟道上的兄弟们写信,找个风气好的地方咱们搬过去住,以后不受这鸟气。”
这想法他几年前就有了,只要还留在登州,难免要受大房和三房的骚扰,附近的州县都有他交好的朋友,拣一处民风淳朴的迁过去,有朋友帮衬着,这个家也能立起来。
陈氏听他说过几次这个想法,过去她总觉得故土难离,但事到如今她只能点头答应:“好,都听你的,只要有你和宁宁在,哪里都是咱们的家。”
她突然想起来,问道:“宁宁呢?”
“还在季明韶那里,”阮士信试探着劝说妻子,“那个季明韶虽然弱了点,但能想着替宁宁挨了大嫂一花盆,也算是个汉子,宁宁要是喜欢的话,不然就成全他们?”
陈氏摇头叹气:“就算是个好的,身体那样也不成啊,万一半道上有个三长两短,宁宁可就……”
她没把守寡两个字说出来,阮士信却没这个忌讳,直接说道:“宁宁喜欢就成,就算季明韶是个短命鬼,将来再找一个不就成了?咱们宁宁的相貌品格,还怕找不到好的?”
陈氏啐了一口,说道:“哪有这么咒自家闺女的?别胡说。”
两口子这边说着话,那边被他们担忧要当寡妇的阮宁正在跟短命鬼套近乎:“你疼不疼?衣服都弄脏了,我让人给你洗洗好不好?”
刘氏那一花盆对季明韶来说根本像挠痒痒一样,倒是眼前阮宁的纠缠更让他头疼。她很怪,刚刚明明英姿飒爽的,一旦没有旁人,立刻又变成娇花弱柳,让人厌倦。
他默默地走进屋里,本以为她会离开,谁知她也跟了进来,季明韶干脆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装睡,老半天睁开眼睛一看,阮宁还在,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皱着眉头看他脱在地上的鞋,若有所思。
季明韶心里一惊,糟了,这是给囚犯穿的鞋子,他忘记换了!
他以为已经被她识破身份,立刻跳下床一记手刀向她脖子上打去,预备打晕了她逃走,然而手被她抓住了,她把人往身前一带,疑惑地问:“你做什么?”
季明韶被她带的一个趔趄,险些撞进她怀里。事发突然,竟忘了她会功夫,季明韶垂下眼皮,他以用毒见长,并不擅长近身搏杀,如今又受了重伤行动不便,大约是打不过她的,不如见机行事。于是他保持着被她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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