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态度,明着将她的神阶一提再提,却从不召见,短短三年之间,便将她这个云中君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她如今手中无行雨玉珪,想见天帝,怕也不是什么易事。
白岫黯然,叹道:“神君不知,如今神界事务繁忙,若不是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我一个小神仙哪敢去打扰天帝?”
姚策静静的盯着白岫许久,道:“这位神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白岫坦言道:“只是小时候的玩伴,许久未见了。”
他似乎不愿意深究,只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今日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
白岫回道:“神君慢走。”
白岫怔怔的望着姚瑫离去的方向,许久之后,才醒过神来,转身离去。
除了每月朔时去神界领些禄俸之外,她再也没出过府邸。
几日后,南书阁外的一个小仙因议论天帝出身,被大司寇以素行不端,辱及天帝等罪名贬入凡界。
这件事情在神界之中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那小仙不过是个南书阁外侍候的仙娥,本就没有什么地位,自然没人在乎这个倒霉的小神仙究竟说了什么才招此大祸,但众神仙都像是从这件事情中得来教训,一夜之间转了性子,熟人相见时,亦是惜字如金,生怕在言语上犯了错,为自己招来麻烦。
这倒不打紧,白岫原先指望着在四处打听白仲言的消息,却也因为这件事,一直没个眉目。
好不容易找到掌管神籍簿子的仙官,好说歹说,求了小半个时辰,他却不为所动,愣是死死地按着仙籍簿子,没叫白岫瞧上一眼。
她无法,只能去寻别的法子,第二日,却有人送来一封信,那人自称是受姚策所托,始终不肯吐露自己的身份来历,府上的仙童将信送到她面前时,送信的人早已离去。
不愧是先帝的亲子,毫无头绪的一件事情,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的一清二楚。
姚策信上说,白帞是因为犯了错,被天帝贬下凡去的。
白仲言是因咎被贬下凡,这与天帝敕旨上的说辞大相径庭,可依照白岫了解,白仲言并不是个言行举止轻浮的神仙,再说他一个神阶低微的神仙,怎么敢去得罪天帝?
白岫闷头想了半日,脑袋里却乱哄哄的,什么事情都想不清楚。她忽然想起再过几日便是卿珩的生辰,这些日子忙乱,趁着还能记起来时,还是先去府库找些精致的物件,好送给她做寿礼。
已过了戌时,冷月溶溶,洒下清辉,府中一片幽静,一丝声音也不闻,她放慢步子向后院府库走去,路过灶屋时,却见灶屋中有灯影晃动,以为是灶屋的仙娥粗心,离开时忘记将油灯灭掉,靠近时,却听到里面有响动,似乎还夹杂着些刻意压低的人声。
从声音来听,应是两个年轻的女子。
“这件事情你没告诉别人吧?”
“这我哪敢说啊?”
“你说,若是这件事给天帝知道了,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将她贬下凡去啊?”
“谁知道呢,那个神仙不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被贬下凡界去的吗?”
原来是嘴碎的小仙娥们聚在一处嚼舌,白岫以为自神界出了那件事之后,众神仙私下议论别人的习惯都会改一改,却没想到,今日却在自家的院子里长了见识。
两人似乎都没发觉,门外还站了一个大活人,正要转身离去时,却听里面的人又说道:“你见过云泽的那个神仙?”
云泽的神仙?她想了想,前些时候府里并没有其他的云泽神仙来过,他们说的云泽神仙,难道是白仲言?
“老爷出事那日,他来过府上。神君私自为凡界降雨,老爷才让他扶着去了天庭,还是白帞将老爷背回来的,回来后不久,老爷就薨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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