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取轻弓的弟弟,又说:“我敢被人射,你敢吗?”
邢八郎上下打量这对兄弟:“你这话啥意思?徒手接箭?行啊,你还知道这东西?”
他看到周七手中轻弓,声音放高:“就这弓,咱也敢接!”
熊文灿就在远处看着,他自然想博个满堂彩,拼个锦绣前程。
“军爷,如果是这样呢?”
周七从背篓里扯出一节做衣服剩下的白布,叠了叠,蒙住自己眼睛,在颅后打结。
这下,侧身在窗边框的熊文灿也轻吸一口气:“嘶这少年”
受训家丁惊疑不定,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周七早已闭着眼睛,从背篓里扯出撒袋绑在腰间,左手挽弓往院中走,走了八步半即将撞到梨树时停下,伸手轻抚梨树树皮,转身绕开,直到在正殿石阶下停下,转身,右手从撒袋抽箭。
见这架势,家丁中有性格守成的开口:“少年郎,性命非是儿戏,耍勇斗狠吓一吓乡民尚可,别想靠这个压服我等。”
五郎立在原地不动,斜眼瞥一眼那人:“不相干的人让开,免的误伤。我兄弟穷困,可没钱赔付。”
有家丁不屑冷哼,不过是街头无赖之徒卖狠割肉那一套罢了。
多数让开,等着看笑话。
“邢八郎,你站那难道还要帮这少年挡箭不成?”
邢八郎扭头做笑:“轻弓力软,这少年都不怕,我又有何惧?现在走了,岂不是惹人笑话?”
周五郎挥动双臂,推了邢八郎一把,让他离开自己臂展范围,呼喝:“七郎,没人了。”
周七扣箭张弓一气呵成,弓满就放毫无停顿,邢八郎还没看明白周七动作,视界内就一点残影闪过,耳际刚听到一点点细微破风声,猛地扭头去看,就见五郎手里抓一支箭。
五郎随手将这支箭抛入周七的背篓里,刚抛出去,又突然伸手抓住第二支箭。
邢八郎回过头,就见周七射出第三支箭,这回依旧只看到残影从自己面前一步范围内划过。
就在这一瞬间,他瞳孔放大,看清了箭簇c旋转的箭簇c微微轻颤尚且稳定的箭矢仿,仅仅一瞬间,这支箭就从飞过,落入五郎手中。
邢八郎迅速调整进入状态,可每次伸手,周七射来的箭都在他臂展范围外。
周七的每一箭都在五郎臂展范围内,哪怕五郎接不住,也不会射伤五郎。
看出门道,一众家丁哑然,只见周七抽箭c射箭c再抽箭,五郎手中似乎无中生有,只要探手出去就能抓住一支箭。
“国之将种也!”
熊文灿心花怒放,对赵良臣最后一点疑惑也随风飘逝。
待这少年成长起来,招入军中,就凭这神射术,就顶的上一门大将军炮!
若招入自己麾下,何愁功勋?
“果然是天地所钟同是为人,这何其不公!”
正殿供桌前,李清远抱怀而立语气幽幽:“师兄,这周七郎恐怕已然生出内息。”
刚换了衣衫的赵良臣头上戴了混元冠,轻轻颔首:“料想熊兵备见了这等奇景,必会对我言听计从,只是他即将升迁外省,十分可惜。”
赵良臣心中也是起伏不平,寻常人观想真文本就困难,观想真文后又无灵力可供修行,仿佛没有火药的火铳,修了c造了能有什么用?
不是不能修,是修了没意义,还很难修。
可看看天地所钟的人,灵气自生调养身躯,最不济也能维持健康百病不生;稍稍犹如周家兄弟这样的造化深厚一些,也会内息循环生生不息,进而内壮肺腑,外强筋骨肉膜。
内壮外强后,自然能生出常人不敢想象的大力,大力已是奠基修道的第四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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