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的是今天周二郎也刚好回来,细白毡布已让他请人裁剪缝制了几套对襟罩衣,周舒娥穿上后,又披上一领略略有些掉绒,堪堪垂地的鲜红斗篷,挡住腿上风孔,顿时周身就暖融融的,就连两脚寒冷缺乏知觉的问题也没了。
周七也带着黄四郎回家来吃饭,他有段老大段延熙给的两张黄羊皮裘缝合的斗篷,如今身子没长开,正好罩住全身,也是暖融融的不缺保暖衣物。又是二哥涉险械斗赢回来的东西,用不上也得收下。
周舒娥做了四菜一汤,周二郎左右不见周良佐:“怎不见三郎?”
“三哥有一些心事,无心用餐。吃了饭,二哥再去与三哥聊聊……我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三哥。”
周舒娥敛笑回答,颇为苦恼的样子,周七也只是端起米饭夹菜伴着吃,心中暗笑。
村里信众嫉妒自家兄弟的好运气,捣鼓出一些中伤流言。
这些留言看着有模有样有因有果的,可似是而非也就能骗骗外人,怎可能骗得过三郎?
什么张地主用法术报复、杀死舅舅,根本站不住脚。
信众、外人觉得有可能,是认为自己三兄弟可能姓张,这些人不清楚究竟。
可大郎、三郎明白,那张地主多少年没下过抱犊寨,一个又待在家里酿酒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可能相遇?
除非张地主真的能夜里从抱犊寨飞下来,然后再飞回去,人不知鬼不觉的。
三郎的心事,还真有些让人说不出口来,尤其是还有黄四郎这个只知道吃饭的憨货在场时,更让周舒娥说不出话来。
周二郎也就暂时搁置,说:“五郎倒是舒坦,赵家全搬到威州镇,张老爷那里分下一座两进出的院子,还给分派一位老仆。赵家那边就等着咱家这边派媒人登门,可有好几户体面人家也想和五郎结亲。他们多是张老爷姻亲,张老爷夹在中间也不好给主意。这事儿做不好,平白得罪许多人,仇也就结下了。”
周舒娥不解,诧异:“只听说过多家求女惹出仇恨的,哪有多家求女婿结仇的?”
就五郎那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会怕结仇?
周二郎只是呵呵想了想,不好细说那边的事情,目光移向专心刨饭的周七:“七郎,县里崔家、孙家这两日也与张老爷有许多走动,似乎也有意和咱家结亲。他们看了五郎,都觉得不妥,过几日兴许会来淮阴庙游览,顺着看看你。”
周七皱眉,孙元俭、崔效良这两个积攒一些灵力自然是能托梦的,怎么算计到自己头上了?
也不对,这么大事情这两个狗胆包天也不敢背着自己捣鼓这类小动作。
见他皱眉只当他不喜欢,不想被家庭拖累。
周二郎劝说:“也只是顺路看看你,这两家门槛高眼界也高,兴许也只是客套话,不必与他计较。”
周七点着头应下,就把火烧过去:“哥,威州镇那边有许多闲置屋子,张老爷能给赵家拨一座二进出的院子,咱兄弟不求太好,也要一座二进出的,好好装点一下,要不腊月时就把哥的婚事办了?婚事办完,三哥也就好放心出去求学了。”
周舒娥去瞪周七,周二郎却缓缓点头,脸上郑重模样好像不是自己结婚,是旁人一样:“是不能拖了,明日回去我就和张老爷说说,最好挑一座跟赵家比邻的宅子。”
自然清楚自己兄弟在干什么事,又闯下了多大的祸。
平日思索未来,惶恐之余,就想着赶紧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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