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料峭,萧容跟着连瑞穿过一道道宫墙,来到御书房外。
已是第二次来这里,却还是如此陌生。
萧容沉默地站在廊下,余光瞧见桃子收了挡雪的红伞,恰遇室内传来的一声突兀,吓得桃子手中红伞跌落在地,匆匆忙弯腰去捡。
萧容抬眸望向眼前的雕花木门,她刚才听得分明,那是茶杯碎地的声响。
跟着,便见连瑞过来,招呼旁边守门的德子道:“皇上一日未曾用膳,容妃娘娘特意送了汤来,还不赶紧让娘娘进去!”
德子为难地看一眼萧容,以及萧容手上捧着的汤盅:“娘娘,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是武侯爷和尚书大人在里面,奴才怕”
“没事,本宫在这里等也一样。”萧容自是不愿进去掺合他们的争论。
怎奈连瑞就是不愿让萧容得逞,他一拂尘狠狠敲在德子身上,闷喝道:“你有没有眼色!容妃娘娘刚刚病愈,若在外头冻着了,看圣上不砍了你的脑袋!”
德子一想也是,若是容妃有什么好歹,怕是比他渎职罪过更大,也便从善如流地推开门,将萧容让了进去。
萧容端着汤盅独自进屋,身后的门又被合上,满耳便是李言修怒不可遏地骂声:“你们这是要气死朕呐!你们一个武侯,一个尚书,就是这么为朕分忧的?!朕将你们视若叔伯,你们却心中无忌,鼓动天下人骂朕是昏君!”
语罢,又是噼里啪啦奏折摔了一地的声音!
萧容脚步顿下,极力镇住微颤的心神,双手握牢托盘,一步步朝室内走去。
她过去时,恰看见两名老臣跪地抱拳欲解释,却发现萧容不请自来,二人到了嘴边的话速速咽回,怪异地凝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步步靠近。
盛怒之中的皇帝发觉气氛不对,微微偏过头,也看见了萧容。
室内蜡炬静静燃烧,依旧有些昏暗。
萧容慢步走到御桌前,盈盈跪下:“皇上,您一日未用膳了,臣妾甚是担忧,这才贸然闯入,望皇上恕罪。”
李言修静静望着地上跪伏的倩影,紧拧的眉心稍稍散开,眸底化开一抹温柔。
与方才的呵斥不同,李言修的嗓音变得温柔缓慢,轻轻念道:“还是爱妃关心朕。”
两名老臣闻言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私下一声嗤笑。
萧容默默屏蔽了狗皇帝的话,她瞥一眼同样跪在地上的两名老臣,又道:“皇上,两位大人年事已高,先让他们起来吧。近日天寒,臣妾带了参汤过来,您先喝一些,暖了身,与两位大人再议也不迟。所谓忠言逆耳,两位大臣必是情急失了分寸,说了不该说的话,您就别跟他们置气了,莫要气坏了身子。”
连瑞说狗皇帝断粮是因为萧容,可萧容偏偏不认这个理,话里话外要将原因归咎到两位大臣身上。
听到萧容客套性的劝说,在场三名男子脸色皆是一变。
两位老臣看萧容的目光不是感激,反倒带着难堪。
李言修沉目一笑,直接将桌上的一本奏折扔给了萧容,冷声道:“爱妃纯善,但求情也要分人,你先看看吧。”
萧容垂着眸,死死盯着眼前摔来的东西。
奏折
他为何要给她看这个,还当着两位大人的面?
传出去,她必死无疑!
她不能看!
萧容额角滑下冷汗,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想介入朝局,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果然,两位大臣见到李言修毫不避讳的将奏折扔给了萧容,慌里慌张跟着说道:“皇上,后宫不得干政哪!”
“武侯说得对啊,皇上!”
李言修冷笑,不理会两位老臣的劝说,紧凝地上僵住的萧容道:“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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