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之时,他已然不是当年的他。
或者,萧容从未真正认识过李致,她所遇到的那个大哥哥,叫墨子昂,也不过是个化名。
岁月扭转。
如今眼前高贵的摄政王世子,不再是寒山中卧于薄被冻得发抖的少年。
而他所言所为,亦不过借着当年的记忆,在她的心上多划一刀。
因为心口曾经中过一剑,加之练功极易伤及心肺,萧容儿时常需服用护心丸,那是晴姑姑按照偏方特意为她制的,又苦又臭,极为难吃。
萧容总是想方设法将护心丸扔掉,后来,哪晓得大哥哥得知此事,暗中将她扔掉的护心丸收集起来,又为了让她准时准量服用,他竟似吃糖一般,陪着她一起服用。
这也是为何在巷室中看见他递来的护心丸时,萧容误以为他是要救自己,怎料自己吃过无数颗的药丸突然竟有毒了,亦或是血有毒。
可不论是药丸,还是血,都出自于他。
萧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只缠着白布的手上,脑中想到自己在最悲伤之际被他遗弃,后来又被他算计中毒
儿时萌生的向往与爱慕烟消云散,并为他的行为感到不齿,于是冷冷道:“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寒山岁月不过秋华一梦,于世子而言无足轻重,对本宫来说亦是过往云烟。本宫为何进宫,又与世子何干?”
李致被萧容的讽刺惹得有些难堪,他垂下睫,叹惋:“娘娘所言极是。”
“”萧容不料他认得这般快,不禁有些怔松。
“但我与娘娘毕竟曾为旧识,如今却因我的过错,害得娘娘身中剧毒,委实对不住。”李致面露愧色,弯下腰,礼貌的朝萧容拜了一礼,似是在跟她道歉。
“?”萧容手中摇扇的动作停住:这什么意思?
李致抬起头,正欲继续说话,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人,玄色皇袍,束带玉冠,周身旋绕一股寒意,暗黑的眉眼如冰封的冻川,阴冷地凝着他二人。
见得李致神色不对,萧容缓缓转过身,就见李言修脸色沉郁,又在她转身的瞬间换上另一副面孔,笑吟吟走上前,手臂松松搂住萧容,朝李致道:“堂兄近来安好?”
“见过皇上。”李致略微慌乱的迅速埋头,朝李言修行了一礼。
李言修搂住萧容的手不动声色下移了些,须臾,手掌护在少女腹,轻笑道:“朕刚与九皇叔别过,听闻堂兄即将迎娶万将军之女为妻,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陛下谬赞,李致不过闲人书生,配不上才子二字。”
“堂兄过谦了。”李言修浅笑垂眸,又看向怀中宠妃,软软低语:“外头有风,爱妃莫要逗留太久,当心受了凉。如今为人母矣,不能总这般任性。”
为人母矣?他在胡说什么?!
萧容心中哀嚎,暗暗瞪一眼李言修,不知他又在玩什么花招。
李言修无视萧容反叛的眼神,他的手轻轻抚摸少女的腹,又满意地看向惊愣在原地的李致,笑将道:“朕的爱妃向来体弱多病,如今有了身子,更是经不得一点风吹,便不陪堂兄多聊了。堂兄若是方便,改日再来听风阁与朕一叙。”
“是。”李致深深埋下头,藏住眼底的神色。
他规规矩矩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默默送别皇帝与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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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几乎是被李言修拖回的景瑜宫。
一入殿内,李言修急切的轰走所有随行奴才。
满殿奴才散尽,空空室内,只剩下争锋相对的二人。
李言修松开萧容的手,双眼犹如烈火缭绕,冲着眼前一脸懵的少女怒喝道:“难道阿元水性杨花?为何总这般勾三搭四?!”
萧容经受这样的诋毁自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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