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坤细细地想了一会儿,先否定了邵元海关于隆成帝的猜测。
”如果是圣上动的手,何必还要留这三分余地?“方坤分析道,一个帝王对太子忌讳到这般的地步,多的是让他一个子嗣都留不下的手段。
“只要不是圣上动的手,那你就可以去让太子知晓这件事。”
“可是这样的丑事让我知道了,弟子就怕前脚告诉了太子,太子查完后就连弟子我也一起灭口了。”邵元海道。
听他说这话,方坤颇为不赞同的皱眉道“你从道长那里转投我的门下,为的不就是富贵险中求嘛?”
“太子若是没有胸襟,自然容不下你。”
“可是,但凡他能容下你,你就可以成为下一个我。”
宫里的人除了隆成帝外,没有人能使的动方坤。
“成为天子的近臣和信臣,你才能有机会查明当年害的你满族抄家灭门,隐姓埋名的到底是哪一家。”
“错过了这个机会,你恐怕一辈子都得当’邵’元海了。”方坤道。
邵元海让方坤的一番说辞,说的脸色几变,他不是怕死,而是死不起。
他若是死了,曾经八大世家之一的“是”姓一族,恐怕就再无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听说太子中允王章之,可是要调任三江盐运司了,往后在太子那里就是极为倚重的臣子。”
“当年害了你家的若是夏家还罢,如果是王家的话,他们可是肉眼可见的要东山再起了。”方坤见他还犹豫不决,就又开口推了他一把。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是家的青山留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查到有用的蛛丝马迹。
现在的王夏两家,对邵元海来说都是蚍蜉撼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到他们都东山再起的话,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弟子明白了,我要去太子那里试一试。”邵元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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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元海求见时,齐成宪原本以为对方是为了江良娣生产时的蹊跷而来。
方坤是皇帝的心腹,对太子而言方坤的弟子并不是他想要拉拢的对象,不远不近的处着才是正确的。
云锦殿的事后,太子也只是按着寻常的打赏送去了太医院。
所以当邵元海让他清退身侧,神色肃穆的和他说了’息子’这一事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是不是皇帝要拿他身边的何人开刀。
能让他毫无察觉的被下药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该有多得他的信任?
齐成宪也不说话,就沉默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邵元海,时间一点点过去,邵元海的额头渐渐溢出了紧张的汗水。
“臣知道,殿下未必会相信臣所说的话。”
”息子只是难以被察觉,察觉后要印证却简单的很,殿下只要找一位娘娘来滴一滴血就够了。”沉默中,邵元海硬着头皮道。
“孤是在想,你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齐成宪漠然道。
“臣想要效忠于太子。”邵元海也不再掩藏自己的心意,伏在地上大声说道。
“这天下医术出色人很多,孤为什么非要受了你的效忠?”
“臣师从紫霖道长和方坤大人,天底下没有臣不知道的怪物,奇物,至少这么多年来臣是第一个发现殿下被人下了药。”
“那你难道不明白吗?就是因为方坤是你师父,孤才不想用你。”
太子不想在自己的身边,多一个皇帝的耳目。
“殿下,常言道天地君亲师,臣子效忠于君上为先,微臣和师父两人效忠皇室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君?这个君字孤可担当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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