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地扬眉:“怎么?有野男人藏着掖着?不欢迎你老公?”
女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她走到床边,插上吹风机的插头。顾言不依不饶地贴过去,作势要替她吹头发。迎接他的是一只毫不留情的枕头。
“滚。”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平静气地开口:“今天自杀的那个年轻人,他父亲当年就是从帝国大厦顶层跳下去的,那时候还没有防自杀的栏杆。之前一个多星期,他天天都到那里去。”
“顾言,你想说什么?”
“他的死只是意外。你不用……”
“你是想提醒我,当初沈萱的死不是‘意外’吗?”
顾言的眉头皱了起来,气氛骤然变冷。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急冲冲地赶到美国,又背着身败名裂的危险非法私闯民宅,这一切的原因只是担心她误会。他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一定让她会想起两年前的枪击案,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可眼前的女人非但不买账,还浑身带刺。
房间里一片死寂。过了许久,苏一诺突然发出一声笑:“顾言,你总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站起身,盯住他的眼睛:“这两年来,你一直在雇私人侦探调查沈萱死亡的事。就算你当初帮我脱罪,我在你眼中也一直都是个阴险卑鄙的女人,一个沾满鲜血的杀人凶手。”
顾言的双眼犹如深潭,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那你信不信,这些年我揪着这个案子不放,不过只是想让你安心。一诺,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少次在梦里叫沈萱的名字?我早就下定决心,那件事上我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谁想动你都不行。”
“谁动我都不行?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然后转头回国就跟那个沈堇卿卿我我?”
“我和沈堇只见过几次面,那张照片……是……”他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
苏一诺显然已经没了耐心:“顾言,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什么。扮演情圣向来是你的拿手好戏。事到如今,你连篇的谎话已经对我起不了半分作用了。
她的话终于起到了作用,顾言的脸由白变紫,静静地看着她。
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也许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接触,最后一次争吵?
要怎么跟她解释,她一直以来都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女人?
顾言突然很希望这一刻的对视能无限延长,可他知道他们都需要冷静。他一瘸一拐地挪步出门,走到门口时顿了顿,指着桌,提醒床上的人:“你要是真有什么要藏着掖着,应该更谨慎一点。”
“还有,一诺,你既然这么有探索精神,难道两年来,你都不知道婚戒内环里刻着字吗?那是我亲手刻的。”
女人僵了僵,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楼下传来大门撞上的声音,然后是几声狗叫。她知道他走了。
苏一诺闭上了眼睛。她不愿意承认现在的愤怒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顾言对她撒谎。那张他和沈堇相拥的照片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就在一个多星期前,她还天真地以为他也许是爱她的。
她慢慢地从床头柜上拿起这些天里一直戴着的一根项链,上面挂着一个年代久远的翡翠戒指。繁复的花纹,古旧的款式,造型硕大特。顾言曾经告诉她那是他太爷爷那辈在缅甸发现第一个玉矿时留下的。来美国前,她从顾言送她的那堆闪瞎人眼的珠宝里把它翻了出来。
戒指的内侧有一行新刻上去的小字。
For stern as death is love.
这是圣经《雅歌》的片段。她知道它的中文意思,也知道接下去的几句话。
“我们的爱如死一般坚强。
大水浇不灭,
大河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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