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只想出这个办法。”
沈维森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晴。
顾言站在床边,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心中的怨恨已经埋藏很久了,所有的话都烂熟于心:
“你当年不该那么做的。我还记得你和我爸是多好的朋友……我小时候,一直骑在你肩膀上够院子里的枇杷……可你居然诱他入局,你逼我去贿赂法官,甚至因为这个娶一个女人……”
“我救了你。”沈维森终于打断了他。
“……什么?”
“我和那个法官是老朋友。案子还在审理的时候他就来找过我,说你找他的助手给他塞钱。”
顾言一下愣住了。
“你说什么?”
沈维森的声音很轻,每一句话似乎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我给了他你出的钱的两倍,让他不对外揭发你行贿……判决时再朝偏向顾氏的方向判。”
“但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沈维森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开口回答:
“为了一诺。”
他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芒,像任何一个宠爱孙辈的老人一样,露出了苏一诺从未见过的那个慈爱的笑容。
“我花费了二十年时间,只是为了把她变成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而你是其中的变数。现在,年轻人,我们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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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走出沈维森的病房时,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响。是苏一诺发来的短信。
“我过几天就回纽约,到时候下律师函给你。虽然你大概也已经迫不及待,但还请耐心等一等,毕竟两年都熬过来了。至于财产分配,我半毛钱都不要。”
事到如今,苏一诺终于要按照计划和他离婚时,他却没有丝毫喜悦,只觉得胸口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他多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他爱她,告诉她事情不是她想象的样子,他甚至差点连自己都骗了。而且,刚刚沈维森说,他们正陷入一个更大的圈套里……
可是,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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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赐没想到苏一诺这么快就会回美国。
他留在纽约和乐团交涉,简直焦头烂额。那边坚持不放人,即使要付天价赔偿金也在所不惜。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份合同改成短期。可苏一诺一见到他就跟他说了要和顾言离婚的消息。
徐天赐顿时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第二天他接到了顾言的电话,什么都没说,只让他好好照顾苏一诺。不过事实证明,护花使者的角色从来都轮不到他——没过几天,陆景阳就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徐天赐当天就搬回自己的公寓了。要他当苏一诺眼里的挡箭牌,陆景阳眼里的电灯泡?没门!而且他本来就看好他们这一对,现在既然顾言有意放手,他再给他们制造点机会推波助澜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可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一个月。
午夜,皇后区的一套公寓里,陆景阳悄悄下了床。窗外昏暗的路灯照在他身后的被子上,一缕酒红色的头发隐隐闪着光。那是几个小时前,他在酒吧里认识的女人。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浴室,冲了淋浴换上衣服。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他:
“你要走了?”
“是的,躺着吧。我会把门锁上。”
女人在被窝里嘟囔了一句:“其实,我叫伊莲。”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叫我一诺?”
陆景阳没说话,随手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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