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只需要半年,半年后我们就离婚。”唐子楠的声音很轻,带着蛊惑,一步步紧紧逼着她,“苏小姐,既然你已经让我说出来了,那现在就先给我个答案吧。”
苏一诺抓着电话,愣愣地看着旁边一脸茫然的严齐。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唐子楠以绝对强势的态度,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她,立时三刻就要她做出一个决断。
“要么顾言死,要么我们结婚。”
读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就曾经对她说,你这个孩子最大的优点,是应变能力极强。苏一诺常常会有一些急中生智的举动,比如,当现在她被唐子楠突然丢出的条件炸得头脑一片空白时,她顺手就按了一下挂机按钮,把电话给挂了。
越洋电话断了,自然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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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顶层的阳光屋顶透进来,洒满了整个房间。中央空调悄无声息地运转着,可屋子里还是很热。
一宿没睡的顾言躺在套房客厅的长沙发上,把一只空威士忌酒瓶放到地板上。这已经是他喝完的第三瓶了。他早就把严齐交代的不许喝酒的条款忘到了脑后。
徐天赐去调查他之前拜托他的事了。顾言一个人在套房里看了一晚上的酒店监控录像,一无所获。
他该怎么办?
顾言生活在一个以竞争为精神主导的世界里。在他的世界里,给弱者的空间很少。他一直在拼命扮演超人,以至于几乎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凡人。
可事实上,他像任何一个人一样,害怕自己的身体衰亡。
他害怕独自死在苍白的病房里。
他害怕把苏一诺独自一人丢在这个不确知的世界。
他害怕最终他的生命没有意义。
顾言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些伤心欲绝的想法从脑袋里赶走。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给赵子龙打电话。
电话响了将近半分钟,终于通了。
赵子龙的声音无比憋屈:
“顾总,我昨晚一直在盯着国内亿邦的那几笔交易,早上美国开盘后就又跟进了美股市场。结果刚刚纽交所门口发现了不明包裹,现在一整条街都被封了,我出不去……”
又来了!
顾言低声骂了一句,抓起桌上的镇纸砸到地上。“这些人就不能消停点吗!百分之两百又是虚惊一场!”
“……可警察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家都被激情澎湃的保安转移到了大街上,我也想回来啊。”赵子龙解释了一通,又开口问,“顾总,酒店出什么事了?那个许中杰又来讹诈您了?”
“昨天我不在的时候有人闯进来。房被洗劫了。”
赵子龙差点掰断手里的手机。
“什么?!”他失声惊叫起来,“那和亿邦的企划案有没有丢?还有南淮化工的那份合同,前两天他们刚刚寄回EL,我正打算让您签字……那项目真变态,本来时间就不够,南淮提供的数据没一项是独立的,还得跟行业水平匹配,过两天样品出去了肯定又是狂风暴雨……”
顾言按了按脑门上爆起的青筋,打断了他:“小赵,虽然这里是美国,但我不觉得在纽交所门口吼公司机密是正常智商的人会做的事!”
电话那一头的人终于闭嘴了。
就在顾言打算跟他交待其他事的时候,徐天赐突然推门走了进来。顾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让赵子龙挂着电话,然后按了静音键。
“阿言,你昨天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他拉了把椅子坐下,面色严肃。
“这么快?”
“当然,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出身的。”
顾言静静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
很多人都觉得徐天赐是靠着爷爷和父亲的官位才有了今天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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