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篮子挪得也很慢,却正好躲过了那一脚。居灵回头看了包世仇一眼,包世仇笑着点一下头,这年轻女人会武功,一直深藏不露。
横粗汉子闹了个白蹬腿,四周的人一阵哈哈大笑,他有点挂不住了,上前一步就要往篮子踩去,腿刚抬起来,突然有人往身上一靠,把他撞得转了一圈,不但没踩着篮子,还差一点闹了个趴虎。他一拧身站住,回头就要张嘴骂人,定睛一看,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登时松下脸来嬉皮笑脸地问:
“大妹子,你往哪儿挤呀?”
居灵浅浅一笑说:“哎呀,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横粗汉子一看居灵好说话,更抓鼻子上脸了,嘴里说着:“你有意也不怕“伸出一只肉乎乎地毛手,就往居灵肩膀上抓。
居灵随手一拂,笑嘻嘻地闪开了。
横粗汉子还要往前凑,忽然觉得手指头痒,举起来看看,顺便在衣服上蹭了蹭,一下子竟蹭去了一层皮,吓得他啊的一声,大瞪两眼看着那红赤赤的手指头不知怎么好了,光会咧着嘴嗷嗷直叫。
三叫两叫,从酒楼里叫出一个人,鲇鱼嘴,母狗眼,眉毛半秃,脑门子冒油,两个腮帮像牤牛卵子嘟噜着,肚子往前挺,屁股往后坐,走道横着使劲儿,手里还端着半杯酒。不认识的人都能看出来,眉眼长相,粗细长短。都和那个横粗汉子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居灵不等母狗眼开口,便一阵风似的凑到大肚子旁边,和和气气地伸手扶着酒杯说:
“酒要洒了,喝了再说吧。”
母狗眼闻到一股香风,倒很听话,狗眼一眨巴,一仰脖子把半杯酒喝下去了。
包世仇听身旁有人哧的笑了一声,侧脸一看,是那个穿两样鞋的老花子。这老花子长相很怪,一张脸上半笑下半哭,眉毛一黑一白,眼睛一大一小,笑声未敛已转过身去,又无腔无调的唱起来:
“蹊跷事,真不少,
来个小妞赶得巧,
小狗崽儿烂爪子,
老癞狗也好不了。”
那边的母狗眼刚要张嘴说话,突然一个饱嗝,差一点没倒出一个肉丸子来。这狱吏专在囚犯家人身上刮油水,囚犯家人怕亲人在狱中受罪,就得任其勒索,除年节按时送礼外,还得经常请他吃吃喝喝,天长日久他竟吃出了毛病,吃自己的不香,吃人家的不饱,不吃馋得慌,吃了撑得慌,一年到头给狗打牙祭。
横粗汉子一见母狗眼,登时大号一声扑了过去,咧开扁嘴哭着说:“爸爸,爸爸,我手指头烂了。”
这小子长得肥粗老胖却外强中干,胆小如鼠,伏在母狗眼身上,像个吃奶孩子嚎啕大哭。等母狗眼听他边哭边说讲清始末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卖火烧的年轻女人没了,看热闹的人没了劝他喝酒的小媳妇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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