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可没有高炉这种东西，官营私户捏在一起，一年也就只能产出那么千八百万斤的铁，绝大部分还都是嘎嘣脆的普通货色。

    别说是百炼的精钢，哪怕十锻的精铁武器，除了号称只要付得起钱就应有尽有的万宝阁能始终保持限量供给，其他地方的市面上根本难得一见。而且价格也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乃是大部分武者拼死拼活一辈子都得不到一件的神器。

    放眼整个天下，真正的百炼精铁武器也不会超过百件，无不是在真正的高手手中。极少数或许被人当成传家宝收藏着，但也根本不敢走漏消息，否则轻则宝物失窃，重则便可能是灭门之祸。

    至于百炼精铁锅？

    不好意思，没听说过有谁这么奢侈的。

    一个锻造师一辈子可能就只会产出那么一块百炼精铁。有谁会不想将自己呕心沥血的成果锻造成一件神兵利器，而去制作一口锅呢？

    即便是皇宫大内，武皇陛下御用的锅，若论品质只怕也不如孙掌柜手中紧握着的这一口。

    要是当年自己手中有这么一口宝锅，可能他现在依然还是一个奋战在厨房一线的大厨，而不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罢？孙掌柜想到这里，神色不禁有些黯然，握紧了平底锅的手掌逐渐放松，将平底锅放回了原本的位置。他这样的人，已经不配拥有一口这样的锅了。

    放眼望去，同样材质的各式锅具在这间厨房还有十几口之多，即便是厨房中央那几个特大号的锅用的似乎也是十锻的好料。

    “这金家究竟什么来头？”钱掌柜觉得有必要重新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他之前自以为很了解的家族。他跟孙掌柜可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是个纯粹的商人，没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

    他想不通，一个崛起不到二十年的家族究竟是哪里得来的渠道，能搞到如此多的百炼精钢铁。这种等级的材料之珍稀，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原本还不把金四月放在心上，觉得金家不过区区暴发户的几人也不敢再对金四月报有丝毫轻视。他们又不是傻子，明知对方不好惹，还要硬着头皮做出头鸟给别人探路。

    再仔细看看看，辛东方炒菜所用的油脂也跟他们普遍使用的动物荤油不同，竟是清澈透亮的黄色液体。

    “这，莫非便是菜油？”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瞪大了眼睛。当年他曾听他的师傅说起过，有人能从种子中压出油来。当时他还以为师傅在跟他说笑，不曾想这竟是真的！真的有人奢豪到用种子榨油！

    辛东方舀了半勺倒进锅里，回道：“准确的说，这是豆油。”

    “大大豆吗？”众人更加震惊，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是啊！”辛东方多少也能理解一些他们的想法。一开始，他也觉得这样浪费不太好。但事实证明，植物油真是太棒了！

    因为锅壁很薄，油很快就烧热了，散发出与荤油截然不同的香气。

    一直未曾发声的石胖子咽了咽口水，“我愿意用我一身的肥膘换一盆这个豆油。”

    王示将碗筷甩干摆好，见金四月对自己眨眼，张口催促道：“行了，走吧，怪呛的！”

    可面对新世界的大门，这些人怎么甘心在这种时候离开？一个个嘴上应着，两条腿却一动不动。

    “嘎嘣~嘎嘣~”王示捏了捏手指，发出一连串的爆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面对即将到来的暴力驱逐，成熟稳重的钱掌柜明智的选择了带头乖乖滚粗。

    在钱掌柜看来，金四月给辛东方准备的那些厨具和配料已经是奢侈到了极点。见识了这些，他总算明白辛东方为什么根本没有丝毫跳槽的意愿了。

    可他想不通，金四月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按他的想法，少赚都算亏。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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