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阳观丹房二楼,两个道童一个脑袋向左,一个脑袋向右,一起靠坐在角落里,打着瞌睡。
“咚咚咚咚”的声音顺着地面传了上来。两个家伙立刻挺起腰板,坐得笔直,似有认真做功课的样子。
无牙子双手各提着一个盛满了水的水缸,从楼梯口冒出了头。眼睛半眯半睁的童立刻把眼睛瞪得溜圆:“哎呀,你别把楼梯压坏了。”
这丹炉昨天已经在水里泡了一下午,但还是一股糊味,需要再好好的清洗一遍才行。
“压坏了正好叫金老板给你们重建一个新的。”无牙笑眯眯道:“也省得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在背地里骂我。”
“哪能呢!师叔最好了。”两个家伙嘿嘿笑起来,嘴上奉承着。
女童看着优哉游哉的无牙子,有些奇怪:“师叔,为了那半部秘籍,山下已经打得你死我活,你也不去管管吗?”
“无妨。”无牙的目光顺着被丹炉盖子在墙上砸出的大洞落在远处,“有的是人愿意露这个脸,我还是给你们刷锅吧,好歹也是你们师祖留下来的宝贝。”
元圭自少室山如车轮般滚滚而下,一路向东南而去,二十里的路程顷刻即至。
经过镇时,元圭与金四月身后的哼哈二将对视一眼,顿时没有了靠近的欲望,只从镇里带了辆推车,便继续向前,去找那几个谢氏的家伙了。
谢叔元作为谢氏二队的队长,已经浴血奋战了一夜,随着一个又一个敌人倒在他的剑下,他的身体与精神也渐渐濒临崩溃的边缘,身后的重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用这么多家族精锐的性命来换取一部秘籍,是否真的能让家族东山再起?
这是意志力不坚定的表现吧?谢叔元在心中自嘲。这样的自己担当得起复兴的重任吗?他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否则身体伤口传来的痛楚会令他想要放弃。
这等短兵相接之时,放弃就意味着死亡。
谢叔元还没来得及跟妻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所以他不想死。
他只能拼尽全力,将面前的人尽数杀死。一道伤口换一条人命的买卖他已经不知进行了多少次。
幸好他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往日温文尔雅的谢氏公子此时披头散发,浑身浴血,双目赤红,已经状若疯魔。
突然,面前的敌人消失了。谢叔元不待思考,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一步踏出,转身一剑砍向背后。
但他身后也已经空无一人。
杀红了眼的谢叔元有些迷茫,敌人都去哪了?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谢叔元被血粘连在一起的头丝。
“阿弥陀佛。”元圭伸出右手,在谢叔元头顶一抚。谢叔元头皮一凉,神志顿时清醒了许多。浑身上下的伤口所带来的剧痛连绵不绝,如同被万剑穿心,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子。
先前围攻自己的家伙们此时要么已经倒在了地上,要么只能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
他们逃跑的样子可真是狼狈啊,自己大概还要更惨吧?谢叔元调节着晶状体的焦距,待他看清面前是什么人后,心中苦笑,终于软软的倒下。
天下第九,这谁顶得住啊?
“善哉善哉。”元圭正要带谢叔元回去,又听见他在声说话:“前面”
“唉”元圭看了看身后已经堆满的车,叹息一声。
白沙湖边,谢氏的先锋队已经被整整齐齐的吊在了树上。
单以实力而言,谢氏的先锋军其实是最弱的一队。不过因为他们出发得早,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追过来的人并不算多,以至于他们反而成了跑得最远的那一队,一直跑出了几十里才被追兵追上。
只是实力的不足终究还是大大制约了他们的上限,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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