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期任达还没吭声,君子妹倒先开口说话了。她说:“这事儿我很清楚。我跟你说。我说的不对,让期任达给个补充。你说行吗?”
张永东和海林大妹听得君子妹这么说,都笑起:“这事儿说着你不嫌丑了?”
君子妹说:“这有啥丑的?自由恋爱这是咱们的追求,咱们乡下的男孩儿女孩儿都这样,也就用不着家里大人死逼活逼了。自己的事情让家里大人着急,那也显得自己太没出息。”
海林大妹哈哈笑。说:“你别扯得太远了。你赶紧说吧,我们都扎着耳朵听呢。”
君子妹说:“那我可说了。在咱们这儿的男孩儿刚过十六七,就有人张罗着说媳妇了。早说下,早心静,这也成风俗习惯了。我们上了高中,婚事自然要朝后边推一推了。娟子长得好,那上门提亲的那也是太多了。偏偏娟子爹跟期任达的父亲期石齐年轻时就要好,也是年轻时的玩笑,要认儿女亲家。听得有人上门给娟子提亲,期任达父亲就寻着娟子爹说这事情。期任达长得这么漂亮,又是考上高中的优秀学生,娟子一听,也是满口答应。哪知两人一见面,期任达跟娟子说,他暗恋着我。娟子说,要是这样,他俩就不说这事儿了。但她又跟期任达说,这么老早说对象也是她不愿意的事情。可是家里大人萦记着,不处个对象他们还天天骚扰呢。要不两人都跟家里说,处上对象了。把家长稳住,他们也就不再张罗给孩子们说对象这事儿了。就这么着,两人算是私自定下合同了。当时我不知道他俩有这一手。每每从学校回来,期任达总是约上我,让我跟他一起回来。我们是同学,我们没有说过谈朋友这事情。心里有这人,那是暗恋,另当别论。要不咋有拿我给我哥换亲这事儿呢。待娟子到了部队上,给他来信说,人家跟家里把这事情说清楚了,让他来跟我说,这是正式的。其实我心里也有他,我俩就真正确立关系了。娟子那意思是说她到部队上,她家人就不会再逼婚了。娟子还感谢期任达给她帮过忙呢。娟子还给我来过一封信,说了他俩演戏的那些事情。之后我们就真正处上对象了。”
张永东说:“咱乡下跟城里不一样的地方就这么多,看着还很小,就处个对象,算是占住了。殊不知,两人对不对脾气呢?硬是把线牵上了。东沟顺天他妹,不是说了岭上一个小伙子么。顺天他妹见面以后一直都不愿意,家里硬是接了人家送来的彩礼,先把顺天说媳妇这窟窿填了去。哪知顺天妹跟那小伙明确表示不同意,人家索要彩礼,她家拿不出了,真是闹得呀,这你们也都听说了吧。这一点,没有城市年轻人好,只要对脾气,彩礼不重要。咱乡下把彩礼太当回事儿了。”
海林大妹听得张永东这么说,呵呵笑起来。说:“你说这,确实也有这种情况,那都是家里经媒人介绍的。自谈的,彩礼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为啥,两人对上眼,对上脾气,是看中了彩礼,还是看中了人?看中人,彩礼自然就不重要了。”
张永东说:“照你这么说,为啥那么多家都把彩礼要到前头呢?”
海林大妹说:“这事儿是明摆着,也都因为咱们这里太穷了。咋说呢,女方结婚进了门,一般来说,都是分家门,另家过,父母是不再跟这个儿子c媳妇说事了。这时候你想吧,这时的小两口再想让老伙里给他们添点儿啥东西,那可是比登天都难了。结婚前就不一样,能要的只管要,哪怕挣折了婆家人的腰,只要拿到这屋里,也就是这屋主人的东西了。因为这,哪家不把彩礼要上天了呢?其实那也是贪念,这也是人本质的体现,这也不好苛责他们什么。谁让咱们这里穷呢。”
张永东还没听完就呵呵笑着说:“要不孙泉源的那双穿了两年的袜子咋能在沟口的绳上晾着就丟了呢。给我们,我们还不要呢。这就是差距了。”
君子妹说:“也有因为要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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