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道:“阴惠不知何罪?”
“这供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你在青州斩杀了两位鬼王,却怎么说不知何罪?”卞城王冷声道,“只要你老实交代,伏罪!本王就可以从轻发落,免你来世披毛带角,还许你再投人道,享尽荣华富贵!”
女鬼阴惠听罢,发出一阵凄恻的涩笑,然后道:“你们这些阎王,怂恿鬼王到阳界搜刮黄金,祸害百姓,这是天理难容,我阴惠交什么代,伏什么罪?我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闻听此话,卞城王顿觉浑身凉意嗖嗖,冷疙瘩直冒。
“好你个女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伏罪了?”卞城王鬼眼圆瞪,一拍惊堂木,大呼道,“来呀,将这女鬼押上来,按上手印!”
四名殿卒齐应一声,其中两个恶狠狠地把阴惠地拖到官案前,另外两个抓住她的手印了红泥,来按手印。
阴惠忽然清嘶一声,竭力挣脱挟持,把胳膊肘左右各一下,猛然砸在了官案边角上,顿时砸断了自己的两条胳膊,白骨折出,阴血直淌,昏厥了过去。
四名殿卒吓得目瞪口呆。
卞城王却大呼大叫道:“发什么呆,快把她拎起来,摁了手印,押到一旁,等候发落。”
四名殿卒惊醒过来,两个搭起阴惠,两个抓住她的断臂哆哆嗦嗦地按了手印,又拖到一旁看管住。
这七位新鬼连过了五殿的残酷刑罚,依旧软硬不吃哩!
卞城王暗自料到再审下去,也是与前几殿一样结局,不过白费气力而已,便命众殿卒将他们一个个押将上来,强按手印,认罪伏供,好推到七殿了事。
那七位新鬼都被拖押至案前。
突然其中挣出一位新鬼来,打倒几名狱卒在地,双目喷火,沙哑着嗓子巨吼道:“幽冥地府向来秉公执法,维系三界正道,你们阎王一个个纵容手下,祸乱人界,又一个个不辨是非,严刑逼供,难道不怕地藏贤王,玉皇大帝知道了,拿你们问罪吗?”
切!可不就是怕这篓子被捅破了,才一殿殿不惜手段叫他们画押伏供,防日后地藏教主、玉皇大帝发觉嘛!卞城王心中鄙夷道,但不免依旧胆战心惊。
他看了看犯人供书上的肖像,又乜眼瞟了瞟那新鬼,问道:“你就是翼州完山平青庐的钟极吗?”
“正是!”
“你放着好好的道不修,偏要和这些人搅合一气,与幽冥作对,数千条性命死于非命,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卞城王道。
“你们这些阎王,违逆三界之法,收刮阳界黄金,乱杀无辜百姓,如今你们反过来还倒打一钯!我钟极若有来生,一定会来找你们算清这笔血债!”钟极怒火填膺,气得浑身哆嗦。
“嘿嘿嘿嘿……枉你修行了几百年的道啊!竟不明白与幽冥地府作对,哪里还有什么来生!”卞城王冷笑说过,命令狱卒道,“这个瘦鬼钟极就是七州之乱的罪魁祸首,速将他押上来画供!”
钟极受刑最重,浑身上下稀烂,没一块完好皮肉,连那骨头白森森都隐约可见。他挣持了片刻,便被强迫按了手印伏罪。
四名殿卒又捉龙拿虎地将钟极推押下殿来。
其余几位新鬼早已身虚气弱,反抗不得,一个个被拖至官案前强行伏供画押。
六殿外,方庆隐已经听够多时,基本明白眉目:又是阎王枉法,胡乱判案。此时见卞城王不审不讯,逼迫众犯伏罪画押,他心里更是大为不快,便一个箭步跨入鬼判殿来,大声唤道:
“六陛下!且慢……”
卞城王正想了结六殿的案审,把剩下的烂摊子,一骨脑儿推到七殿去,忽听有人大声叫且慢,便往殿外一觑,原是奉紫霄宫老祖到幽冥地府办事的方庆隐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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