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三千塔提军直扑浮云关来。
浮云关前又展开了一场惨烈的生死搏杀。
塔提军在血无演的督战下,勇往直前,前仆后继,用无数的尸体一层层堆积起来一条通往浮云关城头的血道,纷纷涌上了城头,与代劢等众将士展开了白刃肉搏战。
双方恶战多时,胜负难分,堪堪夜幕降临,天地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塔提军惊慌不安,纷纷退下关去,这一回竟是老天帮助了守关将士的一臂之力。
血无演见军心涣散,无可奈何,乃引领塔提军退回大营,整集精锐,准备明日一鼓作气攻克浮云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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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关众将士虽然杀退了塔提军,但也已伤亡大半。
代劢左肩上中了一刀,鲜血洇出,染红袍袖。吴叔与韦道也受了伤,所幸伤势较轻,尚可作战。
代劢清点过将士,仅剩下三百余人,并且金明依旧没有回讯,更不知援军现在何处,显然情势已十分危急,于是他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众人商议了多时,除了死守待援,别无良计,一时俱默然无语。
过了许久,吴叔忽然道:“将军,末将倒想起一计。”
“何计?你快说来。”代劢眼里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吴叔道:“俗话说:‘鸟无翅不飞,蛇无头不行’。末将今夜愿去斩掉那个蛇头。”
韦道闻说,高兴得一拍大腿:“好,这计儿好!若能斩掉蛇头,敌军必会不战自乱。”
此计虽然可行,但如果被敌军发觉,必将深陷重围,九死一生,实为下下之策。代劢低下了头,陷入沉思。
“将军,不可犹豫了,明日敌军必会发起猛攻,而我援军未到,以剩下的这点兵力抵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城破身死也只不过几个时辰之内的事了。”吴叔急切道,“就请将军让末将去吧!”
“将军,我看也只有此计可行了,如果人手不够,末将愿与同往!”韦道起身请缨。
代劢沉默了良久,忽然抬头道:“好!就依此计而行!不过这暗杀之事,人手越少越好,免得打草惊蛇,就由吴将军去执行吧。韦将军还是随我协防关口。”
“是!将军!”吴叔甚喜。
“你速去准备一下来见,我与韦将军为你壮行。”代劢吩咐道。
吴叔高应一声,遂去换了一身夜行衣,背一口锋利马刀前来相见。
代劢和韦道敬了吴叔的壮行酒,一起把酒碗摔破地上,此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也。
吴叔略揖一礼,径出关门,踏着堆积如山的塔提兵的尸体,快似鹰隼一般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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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劢与韦道屹立在关头,焦灼地等候吴叔凯旋归来,但是直过了丑时,依旧不见关下有任何动静,两人原本已经十分疲惫,此时就在不知不觉中鼾然睡去。众将士不忍打搅,任由二人睡了个囫囵觉。
不知过了多久,代劢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有人叫唤:“将军醒醒!将军醒醒……将军快看看关下……”
代劢隐约听到唤声,猛然就睁开眼来,直觉白花花的光亮刺眼,原来天色渐亮了哩。
他急忙起身,伏在城垛上,往关下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不由双目渍血,心如刀绞,双手硬生生地就将垛砖掰断了几块。
但见关道下,吴叔披头散发,血肉模糊,且嘴里勒着嚼子,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辆立起的粮草车上。旁边血无演手挥马鞭,兀自抽打,只见皮肉横飞,鲜血乱溅。——勿用多说,吴叔行刺不成,反遭俘虏了。
代劢睇见这番情景,愤怒得全身颤抖。他巨吼道:“两军交战,不虐俘虏!你们如果真有本事,就放了他,我们关前决个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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