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延折返回明雨斋的时候,手里多了盏夜行的提灯。腊月之初,已经是寒冬了,明州这地方,夜风吹在脸上,说是如刀子割一般,自是有些夸大,不过的确能让人感受到深深的寒意,忍不住把身上的冬衣裹了又裹。
李文山正在明雨斋门口翘首以望,他来的时候,张承延已经离开了铺子,他有些心慌。倒不是痛心三百两银钱的事情,张承延毕竟是他家的账房,跑是跑不掉的。他更害怕的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出了纰漏,他就不能替妙玉姑娘赎身了。
当挑着灯笼的张承延出现的时候,李文山快步迎了上去,嘴里还碎碎念:“我说大哥啊,你这是要把我吓死啊,还以为你跑了不来了。”李文山拉着张承延,步子又大又急,上了马车之后,吩咐车夫快些赶路。
“不至于这么着急吧。”张承延笑着调侃了一句,将手里的灯笼吹灭,放在一旁。车厢里面有几盏固定的灯笼,中间还有一个小一些的温热火盆,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承延,先不说我。今晚上的事情,我要先跟你交代清楚,免得到时候出了乱子。”李文山与张承延相对而坐,趁着在路上的功夫,把一些步骤交代清楚,免得唱戏的痕迹太过,让旁人看了出来,到时候影响效果。
其实这些东西倒是不复杂,李文山口中的向妈妈,是做这种事情的老手,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只需他按照已经安排好的做下去,就万事大吉了。不过也有些事情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今天晚上的女主角竟是馨竹姑娘。按理说这位清倌人,完全没必要弄这么一次噱头,她的名声可是比张承延高太多了。若是来这样一出戏码,最后更有可能受益的是他张承延。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向妈妈找的我,我那天睡了她手里的姑娘,把咱俩这关系给透露了出去,想来是那姑娘嘴巴大,就把这事告诉了向妈妈,这才有后面这些事情。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是我带去的,我保证给你全须全影的带回来。”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有些问题想不通罢了,最后也只能归结于这个时代的一些运作手法,或许与他知道的不一样,更符合当下的社会风气。李文山一心念叨的向妈妈,便是倚月楼的老板,俗称老鸨子,当然当面大家都会称呼一声向妈妈,这是行业里的规矩。
到了倚月楼后,两人下了车,李文山对这里熟悉的很,就像对他自家熟悉一般。到了这里,张承延只能跟在这家伙的身后。一路上,李文山遇到不少熟人,笑着打了招呼。也有人邀请他过去同坐,都被他婉拒了,说是今天有好友到来,不能怠慢了。
张承延倒是成了挡箭牌,成了他的好友。一路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脂粉气息很浓,有些刺鼻,张承延初闻之下,没能忍住,打了个喷嚏。
“闻着这些脂粉味儿打喷嚏的,除了你,我还真没见过其他人。”李文山玩笑般说了一句,然后冲外面喊了一声,进来个丫鬟,李文山吩咐她送一些点心过来。
“我们现在这里等等,那向妈妈一会儿就过来。”
张承延倒是不急,虽说今晚上面对的可是现下明州城第一红人,但他心中的期待,其实并不大。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在前世的几十年生活经历,优秀的女人,都是见过的。现在唯一特别的是,就是真人面对面罢了,其实区别并不是很大。
枯坐的时间不长,张承延倒是真有些饿了,吃了一些糕点,不过手艺上与秦韵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他向来不是很挑剔,况且现在还饿着肚子,一盘糕点,他吃了一半。
这期间倒也和李文山聊了一些,大半时间还是这人在说,都是一些青楼里的趣事。张承延也插着话问了一些,倒是与青楼无关,总的来说还是想把话题引到他家的生意上去,有规劝他改邪归正的意思。不过李文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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