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有些惊讶地看向白驰,费力地点点头。
“是,是雪人,但,但是——老叔,呜——哇。”
刘老三紧紧抱住胖知客的大腿,把自己的头深深弯进胖知客两条小腿间,说话断断续续,嚎啕大哭起来。
“老三!老三!”
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时候,刘老大又气冲冲地跑进来,还险些滑倒摔跤。
刘老大一脸怒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胖知客跟前,一把拽着刘老三后颈衣领,使劲扯到一边儿,抬腿猛踹。
胖知客还在发楞,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刘老二也跑进来,他倒是没动手,也没拉架,直接蹲到刘二媳妇跟前,摇晃他倚门框睡着的媳妇。
白驰,陈建民,老宋等人,跟胖知客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老三也不躲闪,任由老大狠狠地踹,嘴里哇哇大叫,一会叫爹,一会叫大哥,一会哭着说对不起,一会喊娘叫妈。
胖知客反应过来,立刻去拉刘老大,“老大你别打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咋回事?呼——呼,你问他,问他是咋回事!”刘老大喘着气,踹累了才被胖知客拉到一边。
白驰想拽刘老三起来,但这个男人骨头软了一样,瘫软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一脸,怎么都不肯起。
那边刘老二把媳妇叫醒。刘二媳妇因为被太过虚弱的马美英附身,导致自己气色差又没精神,睁开眼见到丈夫,和挤满人的院子,还有瘫在地上的老三,一头雾水。
刘老二在媳妇面前镇定得多,不像刚才进院子时腿都哆嗦。
“爹的尸体找到了,就在大门外的空地上,雪人里。那帮小孩子们围着玩了几个小时,都没发现。”
刘二媳妇吃了一惊,啊一声,“那找着就好,老三赖地上是怎么回事?”
刘老二继续说:“老三叫小孩儿们都回家睡觉,他儿子不知道犟什么,怎么也不肯动,非要跟雪人玩。老三生气,一脚,一脚把雪人——”
“爹!对不起你,我不孝,我对不起你啊爹!”刘老三又大嚎起来。
“老三一脚踢掉雪人的脑袋,也是爹的,也是爹的脑袋。”刘老二说完,自己开始哆嗦。
白驰跟着打了个哆嗦,完全接收到这句话的信息后,忍不住浑身都打起冷颤。
刘二媳妇愣了下反应过来,腾地站起身,啊啊怪叫着往外跑,到门口重重地摔了一跤,还是连滚带爬的接着跑。
刘老二赶忙跟出去,刘老大又踢了老三两脚,也跑出去。
胖知客先看向白驰,又看向老宋,再看回白驰,哆嗦地问:
“大仙,怎么办?”
白驰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正在猜测是不是尸体在外边冻得太久太僵硬,所以才会一脚就踢断脖子。
“我不孝啊爹,我一抹掉外边的雪,我看到了你的脸,我摸到你的鼻子,我摸到跟我一样的鼻子,爹,我又看到你的脸,我不孝,不孝啊爹!”
刘老三砰砰地在地上磕头,磕出血来,血沾到地上,雪黏到头上。
老宋经历的事情多,先冷静下来,“别慌,我们把棺材抬出来照旧封棺。老人家这是给自己找了副水晶棺,是好事,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白驰也说道:“找人去看着那些孩子,估计他们当时被吓得不轻。灵堂改设在外边,一切照规矩来,过子时开坛,封棺,明早出殡下葬。”
胖知客忙不迭地点头,看向屋里躺在床上的刘老幺,和趴在床边睡着的刘云南。
“叫他爷俩起来不,出了这么大的事。”
白驰说:“叫起来吧,把这张床的木腿子都锯了,劈出尖儿来,当棺材钉用。老人家走的难受,路上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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