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之时,空寂无人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了马匹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显得格外空旷。
马车夫看上去年轻却稳重,驾车技术极为娴熟,快且稳,一看便知,并非简单的车夫。这是水旦平日最得力的助手,枫离。
车中坐的男子白衣宽袖,双眼微阖,正是水旦。他的面上淡然平和,心中却难掩焦急,就像一圈圈波纹不断向远处荡开,难以平息。水旦自幼便身居霖水山庄,虽才识过人,心思缜密,但除了自己的妹妹和婢女丫鬟,却从未接触过旁的女子,并不知此刻心中这怪异的感觉为何物。只一心想着,舒可带给他很好的感觉,他不想让她受到分毫损伤。
脑中不停掠过各种可能,想到了许多解救的办法,却还是不由地提着心,不时睁开眼,撩起帘子,望望街道。那双眼似有迷蒙,又含着淡淡之忧,加之那副无双的面容,简直要将人摄去了心魄般动人。
过了有一刻左右时间,枫离停了马,轻捷地跃下车,撩开帘子,恭敬地道:“庄主,雾宫到了。”
水旦稍有急切地起身,下车,入目是一片黑黝黝的树林,大且深,他们此刻正停在林子边缘,望去里面好像是一张吞人的大口。
“走吧!”水旦手里是一只轻巧的玉笛,晶莹透润,不是凡物,那是他的母亲给他的,也是他的武器。
“是。”枫离轻轻应了一声,紧随在水旦身后。
两人旁若无人似的走进了树林深处,若是寻常这里必定埋伏众多,今日因是琯箐一早便知水旦将会拜访,吩咐好了手下。越往里,树林越显茂密,实在难以通过,水旦身躯单薄,却也只得侧身才堪堪挤过。枫离望了望庄主,望了望越来越窄的空隙,心下疑惑,不由轻声问:“庄主,此路难走,为何不用轻功?”
水旦身躯一顿,继而轻提脚,眨眼便不见了踪影。那是他的轻功,出神入化,虽比不上专做情报的琯箐,但也属于佼佼了,只是他竟未曾想到,硬生生走了这么半天冤枉路,幸得枫离提醒,他真是丢了镇定了,因为那个舒可吗?
枫离见庄主已离去,忙忙施展轻功追上。
不到半分钟,两人已到了树林中心,那里与周围相比显得空旷许多,伫立着一排排房屋院落,中间有一座极其繁华的屋子,显然是主宫,那边还有一块不小的湖泊,在月下泛着潾潾水光。
水旦落地,轻巧无息,还未动,便已看见不远处琯箐已等候在哪儿了,似是看见水旦,便走回主宫去了。水旦跟上,枫离寸步不离。
进了屋,碧玉堂皇,十分明亮,水旦落座,琯箐已斟了一杯酒,自饮自酌起来,好不悠闲。似是完全不知道水旦来此的用意是什么,其实早已猜到七八,又怎会不知,只是不愿开口罢了。
“琯箐兄,你可有舒姑娘的消息?”水旦刚坐下便问。
“水庄主,此刻子时未到,你便已赶到,肯定很匆忙,旅途劳顿,还是先喝口茶再聊吧!”琯箐答非所问,眉目中尽是不在意。
水旦微有焦急的目光一凛,似有质疑:“莫非是琯箐兄所为吧?”
琯箐有些好笑地转着酒杯:“水庄主,琯箐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这小妮子就已不知了去向,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呢?”
“抱歉,是我一时心急了,只是我霖水山庄虽然不如前几年那般气势,但也不至于寻不到一个女子,便是死了,也能寻到尸骨,除非是被实力强大之人可以藏匿起来了”
“据密探来报,舒可,是被皇宫里的人捉去了。只是,水庄主真的要救么?这是皇宫,还望三思!”
水旦沉默,想的却并非这个,他此刻想的是,舒可被皇宫之人抓了去,他竟也无法得知,该是时候让霖水山庄重出江湖了,扩大势力是必要的了。
“琯箐兄可知舒姑娘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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