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怯怯问它:“月食你说,我美不美啊?我和温耳比起来,谁更好看?”
月食收回舌头,还是一副呆瓜样。
“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我的美,你这个白眼狼是欣赏不来的。”
月食终于不再沉默,抬起狼爪子便是一掌,狠狠砸在我脸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而且它的爪子还臭臭的,一股子怪味道。
我捂住鼻子,低吼道:“说,几天没洗你的狼爪了,臭死了!!”
它轻声呜咽,仿佛不好意思一样,忽而凑了过来,伸出舌头舔我的脸。我躲闪不及,生生被糊了一脸口水。
我胡乱擦了擦,瞪着它欲哭无泪。
夜里我躺在床上,反复想着之前长极说的那句话,什么叫笨死我得了。他是真的觉得我笨,还是想要暗示我什么呢?
我挝耳挠腮,实在想不通。
唉,看来我这脑子是越发不灵光了,如此简短的一句话,也觉得晦涩难懂,理解不了。
看戏本子时,我总骂里头的主人翁太矫情,忸怩作态。因为他们总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情说三分,从不会干脆的挑明彼此心意,以至于最后错过了对方,又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可造成悲剧的原因,还不都是他们自己作的。遇到难题就躲避,拖沓犹豫,非要给自己的感情之路凭添曲折,自寻烦恼。
可现在,我不再认为他们忸怩了,反而有些理解他们。因为真正喜欢一个人,才会懂得戏本中人物的不得已。很多话,不是你想说就能说的,很多事,也不是想做便能做的。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我时常在想,若我们生活的世界里,没有敌对之分,没有高低贵贱,没有世俗羁绊。想喜欢一个人,便真心悦爱不掺任何顾虑;想活得自在,便随心所欲的的去追寻。只是,我们都做不到。
想来无益,说来无用。任何人都做不到随心所欲,自在洒脱。就像我,我虽然很喜欢长极,可他不喜欢我啊。我虽很想跟他表明心意,却又不得不掺和太多顾虑进去。我不说,自己意难平;我若说,他不愿,反而各自为难。
唉,真愁人真愁人。
恋慕一个人很容易,被一个人恋慕也容易,难在两情相悦,更难在,两情相悦后还能岁月静好。
立秋,宫中办了一场赏菊会,我照旧入宫,共享盛宴。
清晨,我静坐在梳妆台前等着朵步为我梳洗打扮。进宫面圣,必须要庄重,不管是衣装还是头饰,都按着最得体的捯饬。
我穿了现下建康城最为时兴的衣裳,涂了宫里赏赐的胭脂水粉,描眉点翠,花钿云篦,该做的一个不落。因我不喜缳髻,发式就尽量束得简单,让朵步给我梳成双丫髻,佩了几小朵淡紫色的珠花点缀。一来给她省事,二来我也落得轻松。
我睡眼惺忪,精神困倦,默默念叨今日在书上看来的一句诗:“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
并无特指,不过随口背来提神。花抚听见后顿时急得不行,乍惊乍恐的张望窗外,面露担忧:“是要下雨了吗,不会吧。我看日头挺好的,怎么会下雨呢。”
我回头对着朵步眨眨眼,我俩会意一笑,皆不说话,花抚又道:“公主您不要再把书当成枕头靠了,这样对颈椎不好。您若是嫌玉枕硌人,奴婢重新为你换一个软的。”
我点了点头并未解释。蔫蔫回首,望着镜子里勉强算作清秀的脸,深吸了口气,准备起身。
快入宫门时,正碰到庆阳王府的马车,两车相遇,并驾而驱。我掀开帘子往外望,恰好孟节也掀开帘子往这边看。
他笑得很是灿烂,朗声唤道:“你来这么早啊缺缺。”
“你也挺早的。”
我冲他点头,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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