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乐风楚睁开了眼,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嗡嗡作响让她顿时心恶干咳,心脉大震,身上的疼痛随之而来,撕扯一般,她疼得不敢喘气。
扶桑!扶桑在哪!记起刚刚和扶桑一起从车上跳下来,乐风楚都要叫出来了,可她没有力气,勉勉强强支起头,黑漆漆的周围,都是荒草,她从未如此无助,不知道扶桑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她顾不得身下传来钻心的痛,哭着在草地里不停找扶桑。
看不清方向,喊不出声音,力气耗尽,乐风楚只有在原地哭,她突然想起挂在腰上的笛子,慌忙去摸,还在!她胡乱抓过放在嘴上,吹起扶桑最熟的曲子。
“好扶桑,一定要听到笛声,一定要活着。”
吹了许久,乐风楚胸口疼得要炸裂,可仍旧没有回应,她放下笛子狠狠给了自己两拳,又继续找,衣裙被杂草树枝磨得稀烂,不知不觉中她又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乐风楚恢复了些力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要去找扶桑!
摸了根粗棍,她硬是撑着站起来了。
天还没亮,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只是摸路在走,八月秋高,草丛里常有蛇虫出没,她尽量避开走深草地。
前面“哐当”一声,乐风楚瞠目定住,不敢再动:“谁!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这荒郊野外,三更半夜,除了她这样处境的,其他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她询问了半天,前面那“东西”也没有回音。
乐风楚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这几天的见闻和今晚的遭遇已经让她有点崩溃,此时还被不知是人是鬼的恫吓,她再也忍不住:“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你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那“东西”依旧没反应,乐风楚壮起胆走过去,又是一声“哐当”,似乎是踢到了东西,她又踢了踢像是一个酒瓶子。
她心想:“难道是个醉酒汉?”又走近些,是个人倒在地上。
至少人没了知觉,乐风楚便也放松警惕,直接走过去。
果然是个一身酒气的醉汉,看不清脸,但感觉像个年轻公子,乐风楚也不敢随便碰他。
“喂!醒一醒,人还知道吗?”乐风楚用手中的棍子推了他几下,丝毫没有反应。
她看了下周围不见五指,又看了下天还没有要天亮的迹象,她无奈地望着这“东西”。
男女授受不亲但也不能看着他在这里被蛇咬被虫吃,她既是遇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虽然这是他是自找的!
光是把他架起来,乐风楚就耗尽心力累得不行,但无论怎么盘弄他,他都不哼一声。
山间清冷,薄雾绵绵。
“吱呀”清晨的雾气把门吹开一条缝,阴暗的道观里照进了些许光亮,靠着柱子浅眠的乐风楚打了个冷颤,望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那人,她起身出去,把门带上。
屋外晨光依稀,美不胜收。
门前有棵硕大的蓝花楹,在雾蒙蒙的清晨里,花瓣肆意零落,一夜的经风摇曳,这里落成了一片世外花海。
昨晚她架着他瞎摸瞎找找到了这间道观,便直接进来了,不想这里竟有这般光景。
又是一夜未眠,看到此番景象,她心目渐明,紧绷着的心才稍稍有些缓和,偶有轻风衔花而来,落在她身上,低头看着自己脏乱不堪的衣裳,不想,弄脏了花。
扶桑至今下落不明,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但愿扶桑也能大难不死。”
她眉眼逐渐暗沉,伸手空接了一花,放下手来,碰到了腰间的笛子,鬼使神差的,她吹了一曲。
有些花像是能听懂她的曲子,飘落到笛子上,她伸出笛子接住一瓣,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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