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千问一滞,月阳子又道:“柳师弟,为兄当然知道你心系苍生,向来惩恶扬善,诛魔驱邪,敢为天下先,可是,这天地之间,自创世之主创立镜缘一界,正道生立的同时,魔道也已然珠胎暗结,这天地之间才有所谓的阴魔二灵,只怕创世之主本人也是消灭不了自己的心魔,否则就不会放任九灵并存于世。”
“想当年,创世之主创世之间都无法割舍阴魔,也就是说真正的邪魔外道,不在外界,其实便在人心之中,是割不掉,抹不去的,所以,只能秉持邪不压正的天地法则,让天下正气压制魔道邪气,却永远不可能消弭,既如此,雷灵圣果本身并没有好坏之分,我们幻月宗便不能因为宗门的喜好与见识,去强行毁掉一个万年难遇的造化,正所谓,事在人为,你我恰逢造化,自当不能躲闪,只需尽人事,听天命则已。”
月阳子不愧为一宗之主,这气魄与见识,显然要高出柳千问很多,而柳千问虽然执着于正邪不两立,却对月阳子魔道不可能尽除的说法极为赞同,所以,听完月阳子一席话,柳千问茅塞顿开,也是不再言语。
这时,一道劲风袭扰观月峰顶,在易阳堂前打了几个转,才返回天际,而风起则云涌,一片大大地黑云,恰好在这时挡住几近圆满的明月。观月峰高耸入云,易阳堂正值峰顶,千百年来,从来不曾出现乌云遮月的奇景,所以,月光一暗,柳千问与玄一均是心下一惊,大呼不好,倒是月阳子贵为一宗之主,稳坐钓鱼台,只是淡淡道:“柳师弟,来者是客,有朋自远方来,我们幻月宗还需热情招待才是。”
说罢那月阳子在堂内随手一挥,也不见其起身,也不见任何声响动静,那天上的大片黑云,自然如数散去,重新将皎白的月光请出,普照山门,
“几位朋友,既然来了,还是现身才好,否则,倒是我幻月宗照顾不周了。”一道红芒自堂内激射而出,击打在堂前的九灵玄晶树旁,戛然而止处,正是一道水蓝色的幕墙。红蓝不见,玄晶树旁果然现出三个人形,为首一人,若苏辰在此,定能一眼认出,正是白天在月引渡口碰到的白衣秀士,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左后方是一个身着红袍的红脸胖子,右后方则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长须老者,正是西域魅宗宗住,魑魅老鬼。
“文仲,你这个吃里扒外,毫无廉耻的叛徒,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柳千问一经看清那红脸老者模样,瞬发雷霆,再也无法自持,手捏剑诀,一个瞬身已然来到那三人中间,其速度之快,杀伐之果决,显然超出三人之预料,但见柳叶剑气及身,那红脸胖子再捏诀抵挡时,已然身有不及,但见漫天剑芒,气势凌天,那红脸老者只道不敌将伤时,却不想剑气及身处,却真如柳叶及身般,无关痛痒,心下稍缓,待目睹柳叶剑气全部化为无形,红脸老者心下明了,当是一波佯攻,只是,他太过低估柳千问对他的憎恨,哪里想到,向来不喜欢玩弄幻术的柳千问,居然在这一击中,夹带了幻月宗的无上幻术,幻月迷影,待文仲溯本追源,看穿关窍时,一切已经太迟了。
数十年来,柳千问闭关苦修,执着修为的唯一原因,就是师出同门,他一直视为手足的文仲的叛宗,数千个日日夜夜,每每修为瓶颈的关口,正是对文仲的憎恶,逼迫柳千问步步向前,所以,数十年来,柳千问的修为,突飞猛进,早已步入神虚的行列。一出手就是杀招,柳千问要的就是一击而中,却因为感念同宗之谊,到底还是不想直接要了文仲的命,所以,这一套一气呵成的剑气幻影下,到底还是生出了一息的迟疑,便是这一息的迟疑,文仲虽然躲闪不及,却给那位白衣秀士,留下了救人之机。文仲身后,柳千问手握大柳叶剑锋,作势就要刺入文仲皮肉,那白衣秀士微微一笑,正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剑锋及身前,伸出两根手指,将柳千问的剑锋夹住。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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